那日两人交战,北望楚偷袭他,在他身上注入蛊咒,他便打断了蛊咒,有一半的蛊咒入身,可他也在北望楚身上打了标记,用妖气才能绽发开的妖气。
从结果上来看,是他被偷袭不敌北望楚,从事实来看,谁也没赢过谁。
暮色霭霭,在地上铺上一层橘色的光,覆盖在云国高低不平的建筑物上。
路上的行人散漫,集市上的人纷纷收了摊子,准备回家吃饭,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
待夜深打更人,走在街上,打了落更,就有人出来。云国的夜生活就开始了。
妖族变换着外形,游荡在街市上,夜幕降临时,是一部分妖族可以不受限制,用真实形态,漫步在街市上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他们是自由,胆子大的人族,会出来随他们一起狂欢,胆子小的就闭门不出了。这种奇特的生活方式,也成为了云国的一种特色。
酒馆里头喧嚣吵闹,有些人抽着烟斗,吐着烟圈,在迷朦之下,烟圈散开,变得越来越大。能买得起烟斗的人,不说其他,至少是有钱。
一个人抽可能是他一个人有钱,但一群人抽呢?
拂以并不喜欢这种情景,杂乱无章,十分混乱。
有狼妖,有狐妖,有鼠妖,各种的妖怪混杂于此。因此,霁初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点了酒,送上来却是两大坛酒。她深思,方才自己难道没有说清楚,要的是什么?
霁初倒了酒,晃晃有手掌般大小的碗,这碗用的是什么?瓦,就这么不值钱的碗,放这待客。
“先生用这碗喝的,可是感觉特别得很?”
“自然特别。”可见此处,主要就是给这些客人一个交谈的场所,只是来的都是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阿丑,若是不想丢了,就跟紧了。”
她警惕起来,想来他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说这句话的。
他扳过她的下颚,让她看着自己。“你再看,就要被发现了。”
暗中护卫的即安见此景,差点就要丢刀子了。
这霁初,明知道她已经成亲,竟然还敢这么动手动脚的?这还了得?
“先生会怕被发现么?”她可不信。
他淡淡道,“自然是怕的,人若跑了,岂不是白来一趟。”
也是,她也不愿做无用功。
到打了二更,才在一堆人的簇拥中,发现了姗姗来迟的身影。
她的手一下子收紧了。那人与她记忆中的神医长得并不一样,年轻了至少十来岁。这是...易容么?她握住了碗,透过面纱似乎能看到他一点点迸发的怒火。本以为,他什么也不在乎,却也像她一般,是靠着仇恨滋养的人。
北望楚坐了许久,跟好些人攀谈起来,他不抽烟斗,站在他们身边,却能跟他们从天上聊到地下。
几年的时间能将一个人,变成这样么?
她难理解。
时间相近,他低声道,“来了。”他一个信号,即墨立即打掉挂在墙上的灯火,用来照明的月光珠,在片刻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