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笑,“不可能,他在云国,应该还有想要的东西,必然不会这般轻易离去。”
从他到酒馆那一天,她就有这种猜想,至于究竟是要找什么,她暂且还没得到答案。
只是霁初以妖气来压制命蛊,终归是困难的。
待到十五之夜妖气不足,他终究是倒下了。
这是头一次看到毒舌又自我的人,静静躺在床上,一句话也说不出。
“阿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他的手挡住了脸,她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就先生这模样,也看不到我。”
“......”他翻了个身,她瞥了他一眼,道,“先生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
他沉默不答。
“先生再见到他,打算怎么做?”
“......”
“不管他口中说出什么答案,都杀了他?”她试探的问了。
“阿丑,你怎么没半点长进?杀他是最蠢的办法,若是杀他能一劳永逸,我大可不必再做这般多的事情,况且,我没打算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他的性命。”
嗯,霁初还是那个霁初,没变。她摩着杯沿,深思后开口,“我曾见过先生身上那些纹咒相似的文字。”
“在哪?”
“我相公的书房里。”从通州回来后,他就有些不一样了,书房里常常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她见到霁初脸上的纹咒时,就又些眼熟,再想,就与衡月写过的纹咒重叠了。她也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问他时,他只道,梦中见过。她没问太多,只是多留了个心眼儿。
谁料霁初却道,“可你相公也未必知道解决的法子。这是蛊咒,用的是封妖之术。”
原来...是封妖么?“先生猜出来了?”
他淡淡道,“从他不说的时候,就隐隐猜到了,他很清楚,我的来历,也很清楚该如何去对付妖族,多少都是在防备着我。”
她若有所思,“陆公子会放走他,先生应该没算到吧。”
“不过就如你被北望楚捅了一刀子罢了。”他竟将此前的话,说给她听,她一时哑然,“原来先生对陆公子,已经是信任到这等地步了。”
“......”
“那时候我可是全心全意把他当我师父,非但没有半点忤逆,几乎都是听着他的,原来先生对陆公子也是这样。”
突然一个枕头丢过来,正巧被她抱在怀里,“胡说八道,别吵我休息,出去。”
她摇着头出去,一出了门,敛起笑意,与方才完全不一。看着门口的天殊,挑眉,“陆公子呢?”
天殊对她,不知为何,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像是面对着一种全然未知的生物。“头儿已经出去了,命我照顾霁初公子。”
“啊...原来如此。”人是出去了,心里头还没忘。
“回来了,知会我一声,倒有些事情,还想问问他。”
天殊应下,她就先行离去。到了自己院子里,一推门,见鞠竹呆愣在原地,地上还有一群小蝎子,没半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