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若是能善待徒儿几分,也不至于到了今日这地步。”
“这么说,倒都是为师的错?”他摇头晃脑着,比起上回见时,脸上的褶皱又少了不少,看模样,又年轻了几分。
此时,周围只有他二人。北望楚道,“想来,你也知道,你夫君当是命不久矣了吧。”
她沉默,只是脸色冷了几分。
“看样子,也是知道的。一个人用性命去压制那块邪门的玉,哪里还能活得长久呢?”他懒懒道,“加之,藏着身子里的毒,也只能缓解,无法解决,这么下来,自然是活不长久。”
“你一开始就没打算救衡月吧。”
“喂喂喂,徒儿竟把师傅想成这种人?”他叹气道,“再这么说,我也是个大夫,能医治的话,自然能会救人一命。”
“可师傅要的不是景棣王府里的药材?”她讥笑道,“当年景棣王府不知多少名贵药材,为了景棣王妃,为了云世子,就是再难入手的药材,景棣王府最少也会备上一二份。若不是知道了师傅的品行,我险些就相信了。”
他哈哈大笑,“那又如何?丫头,你给他做的药,只能暂且为他强身健体,可治标不治本,你可知那身体已经损耗成什么模样了?连不惑之年的人都不如啊。活不过而立,你当真是个笑话?”
“我不会让他死。”她冷冷的看着他,长长的指甲抵在他的颈部,“师傅若是想用衡月的性命威胁我,未免也太看轻我了。”
“不,为师不过是给你提个醒,毕竟这世上,可是没有后悔药的。”他笑道,“云衡月一死,景棣王府就是你囊中之物......”她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猩红了眼,“师傅留下的最后一本手札,正是让霁初寻找已久的东西,那本手札,有办法吧。”
他眼神一变,呼吸渐渐稀薄,只是唇边却慢慢露出了一抹笑容。突然间,她就回过神松开手,重获自由,他重重的咳了起来,“怎么不下手?若是死在自己徒儿手上,为师这心里也会好过得多。”
“我没有必要,因为你变成侩子手。”
北望楚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态度,看来要打探到什么,也是困难,“南巫重出江湖已久,想来这个礼物,他们应该会高兴得紧。”
“!!!”他的笑容渐渐凝固,“你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狠戾的劲儿,到底是随了为师?”
“嗯,大概是吧。”她平静道。
他身上的药都被她搜走了,有几种药,正好也能拿来防身。
即安将他送至南巫。
同时,即墨得了消息,淮国出事,他面上虽是平静,但她能看得出来,他在担心十二他们。“我们去淮国吧,那里的事情,也得收个尾。”
她牵着他的手,手的温度,还是那般冰冷。
他垂眸,应下,“嗯。”
他派了人去找霁初的下落,他知道她虽然心里对霁初多少还有埋怨,却不想他死。
她一直觉得自己心狠手辣,却还是有温柔慈悲的地方。
自十二他们被通缉后,胥崇在淮国是在寻找同类的。只是没找到,反而知道他们陷困的消息。
当云衡月一入淮国,那玉佩的妖气,他就感受到了。他循妖气而去,找到拂以,冲上去,在抱住拂以前,就被云衡月拉住,像是要吃人的眼神,生生让他顿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