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寂静的泉州街道响起整齐的马蹄声,惊得寂静的泉州城亮起点点灯火。
靖阳带人直奔府衙。
泉州刺史大人竟然早早就等在府衙门前,见靖阳带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也不惊慌,略略理了一下衣襟快步走下台阶。
“下官,泉州刺史孙坤,见过公主殿下。”
靖阳立在马上,冷眼瞧了瞧守在府衙门前的晏王手下,才将目光放在泉州刺史身上,“人呢?”靖阳语气冷的能冻死人。
那刺史大人拱手行礼,“殿下所找之人不在下官这里!”
靖阳面上怒意一闪而过,正要发作,身后街道上驰来两名惊云骑,那二人在靖阳二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靖阳眼神突然变得冷厉起来,她不再瞧那刺史,调转马头然后冷声吩咐道:“来人,把这刺史府给我翻过来,不许放下任何一个角落。”言罢,靖阳留下十几人,带着剩下的人扬长而去。
“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飞驰的马上,朴川大声问道。
靖阳面色阴沉,“人已经被带走了!这是晏王的障眼法!”
月光下空荡的原野上,靖阳一行快马奔驰着。
很远的地方,一个小小的白色影子也在卖力奔跑着,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神中是浓浓的担忧,实在跑的累了才停下来喘息着。
“真是太久不活动了!腿都抬不动了!”苏毗自言自语着,待喘息稍稍平息,她再次闭目去感受沐云卿的方向。
她体内灵力消耗殆尽,泉州离着苏毗国又山高水远,难以抽取结界之力,她无法施展追踪之术,只能靠着对沐云卿身上印信的感应之力,大概的判断方向。
林城之外,一队快马正奔驰着,“张统领,有飞鸽传书!”
那一队人马停下马来,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个男人伸手接过一张纸条,借着月光看了个大概。
他翻身下马来到囚车旁看着里面似失了魂魄的沐云卿,“来人,拿绳索来。”张统领指着笼子里的沐云卿,“把他给我绑了,提上马,快!”
“大人,是后面的人追上来了?”身旁一个士兵小声问道。
张统领目光有些沉重,“已经出了泉州城!”他顿了一下,然后语气更沉重了些,“在咱们后面追的是靖阳公主。”
此话一出,他身边的士兵也是一脸仓皇。
“若是被公主殿下追上,咱们就死定了,所以不能再拉着囚车,把他带在马上,要是不老实就给我使劲打,留口气就成!”
马队再次出发。
空旷的原野上,旭日正一点点升起,靖阳一行人驰了一夜来到林城,却发现晏王的人早就走了,靖阳不由大怒的喝骂:“混账!”
胯下神骏的战马已驰了一夜,再也难以为继,靖阳一面命人更换马匹一面安排数人抄小道先行前去阻截。
苏毗雪白的身影自屋顶上越过,她斜眼瞧着正在忙碌的众人,心下确认自己感应的方向没有偏差。
被负载马上的沐云卿呆械的瞪着双眼,她耳畔一直是王战苍老的声音。
眼前看到是王战粗布衣裳被江风吹起,他一手牵着自己一手牵着婉儿在江边缓缓走着,沐云卿默默的悲伤着。
傍晚时分,靖阳一行人追到晋丘附近时瞧见前面正有几人正朝他们跑来,靖阳定睛一看,正是自己派出阻截的几人,那几人形色狼狈,也没了战马,只徒步奔跑着。
“殿下!”
“殿下,不到申时我们追上了晏王的人,驸马的确在他们手中,他们人多势众,抢了我们的战马!”那士兵脸上带着伤,语速极快汇报到。
长安城下,张统领带人已快马加鞭来到长安城外,他心上的大石不由落地,“兄弟们,在加把劲,马上就能把这烫手的山芋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