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何回去!”靖阳失落着走出门去,曲笙小心的跟在身旁。
靖阳恍惚的站在院中,午间刺眼的阳光让她有些眩晕。
“殿下!”曲笙轻声唤着。
靖阳眨眨眼睛,从失神中挣脱出来,她回首看着正大开的房门,眼神中是说不出的落寞。
靖阳情绪低落的坐在椅子上,手指不自觉的轻敲着桌面,曲笙在一旁劝慰道:“殿下!我瞧驸马是个心软的性子,她可能还悲伤着,等过上几日,说不定就好了呢!”
靖阳闻言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是我昏了头脑!驸马是什么性子,我是再清楚不过!如今这般,她是不会轻易原谅我的!”
“那、那殿下要怎么办才好啊!”曲笙着急着说道。
靖阳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她脑子里微微一转,低声吩咐道:“朴川,明日请暮将军过府一叙。”
正值盛夏,长安城安远门外人头攒动,被侍卫保护着的正是以太子为首的迎接团队。
太子站在最前,其次是西境实际的统领,靖阳公主,其余数名礼部大臣以及诸多将领。
再往外是来看热的百姓。
沐云卿本来站在靖阳身侧,仲将暮不知何时混入队伍,在身后捅了捅他,示意他去后边。
靖阳看似正望着远处缓缓靠近的车队,实际上余光一直关注着身旁的沐云卿,她余光瞧见这二人的小动作,略微朝身旁沐云卿点了点头。
沐云卿瞧见靖阳这神情,轻手轻脚的跟着仲将暮去了队伍的最后方。
“二哥,你怎么来了?”沐云卿有些诧异。
仲将暮一身的常服,显然不在迎接使团的官吏之列。
“占你这驸马个便宜,来看看热闹!”正值盛夏,又是正午日头最毒的时候,仲将暮热的满头大汗,他久居北境,那里可比长安凉爽多了。
沐云卿自袖管里拿出一方粗布帕子递了上去,仲将暮一脸惊异,“云卿,咱们可都是上马能杀贼的勇士,你什么时候开始用这么娘娘腔的东西了!”
仲将暮面上嫌弃的表情极其夸张,沐云卿忍住翻了个白眼,把手收了回来。
仲将暮自己嘿嘿笑着,一面用袖子抹抹脸上的汗一面抻着脖子朝远处的车队望着。
“唉,你说处罗那家伙干嘛非得夏天来,他不热吗?我听说他们突厥那里也冷的很呢!”仲将暮自顾自的说着。
沐云卿笼着手,甚是端正的站在一旁,“二哥,你最近来我这太勤了,当心别人说你与太子一党交往过密!”
身旁的仲将暮突然安静了下来,沐云卿没等到答复不由侧头去看,正对上仲将暮一脸别扭的表情,“你能换个词么,我堂堂正正的受靖阳公主之邀,怎么让你说的这么不正经呢!”
沐云卿唇边泛起一丝笑意,“正经人会不走正门?翻墙进院?”
仲将暮被她说的面上一滞,索性不说话了,只望着已经快要到近前的车队。
突厥的处罗可汗与建成帝相交甚好,在大晟初年,还在战乱之时,处罗可汗便明确愿臣服于他,是以建成帝也给足处罗可汗的面子,命太子亲自迎接。
沐云卿站在众人身后看着太子一行与处罗可汗一行人寒暄。
车队缓缓进城,沐云卿站在一边错愕的发现车队中竟有一无比熟悉的身影,一个一身淡紫衣衫的姑娘正骑在马上,那人面容姣好,一双大眼睛闪着动人的光芒,正是月前负气走掉的苏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