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纪泽扬的目光再次的落向郑芳，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纪泽扬这一刻更是很确定的，又很难受，上前将郑芳牢牢抱紧，“妈，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哪儿都不会去，对不起……对不起……”

“我应该早点发现的，这些年来，我竟然一无所知，对不起……原谅我，妈，原谅我……”

纪泽扬的心底是承载着满满的伤痛难受，泪水也是不知不觉中滑落，这一刻心痛得无以复加。

郑芳被揽紧的刹那，耳畔隐约能够听懂纪泽扬的话语，隐约能够感受到来自于这个拥抱的温暖和安心。

可郑芳的病情发作，始终无法控制自己，哪怕是纪泽扬阻挠，她依然还是大力的伤害自己，自残的行径里，全是令纪泽扬心痛难受的。

“别这样，我在这里……”

“妈，我是泽扬，妈，你找到我了，你不会再失去我了。”

纪泽扬呢喃的口吻却始终拂不去郑芳的歇斯底里，一撮一撮银白的发丝散落下来，被郑芳拉扯下来的瞬间，恍若是在狠狠地撕裂着纪泽扬的心底。

他这一刻的内疚和自责是如此的浓烈。

郑芳被纪泽扬给抱牢着，纪泽扬脖颈处，脸蛋上，胳膊里，全都没幸免，是一道道的血痕，触目惊心的令人惊骇。

许久，胡医生来了。

他给郑芳注射了镇定药剂之后，郑芳暂且的安抚下来，熟睡中的她，始终是眉心紧攒，面目苍白的，看起来整个人是那样的不好，那样的凄楚可怜。

纪泽扬站在那儿，心事重重，连美云在这件事情败露之后，她其实是很难面对纪泽扬的，但是，她不能让泽扬恨她，不能让泽扬从此和她之间的关系生变。

“泽扬，我……我可以解释的，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连美云很是惊慌失措。

可纪泽扬却是有自己的想法，“以前经常会这样发病吗？每次发病就是这样强行控制她吗？”

一看到郑芳这个模样，可怜巴巴的，毫无生气可言，活像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这让纪泽扬心底很惶恐。

连美云急忙摇头，“不是这样的，以前她没有这么严重，是这段时间以来没有吃药，才会造成她的无法控制。”

“泽扬，我没有伤害她的，郑芳生下你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就不好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尽办法治疗她，可都没有得到好转，直到最近稍许安静了，平静了她的心境……”

“但是，因为我之前被路颖所伤昏迷不醒，她的药断了一段时间，所以郑芳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连美云心底里是“咚咚”作响，万般的恐惧。

而纪泽扬是有不满的，“如果不是今天我发现，你和菊姨是不是打算隐瞒我一辈子，甚至，那天我跟你说起我身世的时候，你却只字不提，你要我相信你，你觉得，我现在还可以信赖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