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很有风度地喝下一口清茶,抬头看了方馨瑶一眼,问道:“方姑娘,你最近过的可好?”方馨瑶伸手去过一个杯子,给自己慢慢倒了一杯茶,道:“没有了刘公子的约束,自然过的还行。”刘公子笑了笑,没有一丝愠怒,道:“方姑娘,最近我心情很是不好,人生真的有许多事情很残酷,我都不想去面对这些。”方馨瑶听出他话语中的苦楚,不由自主地问道:“刘公子,虽然我们注定是敌人,你的心情我自可不必理会,可是就我对你的了解,以你的才能,应该不会被什么事情弄得如此烦忧吧?”刘公子摆了摆手,苦笑一声道:“呵,有才能又能怎样?我真的很想让自己好好冷静,不去想那些,可是,处在当中,我又不能退缩,所以,我很心烦。”方馨瑶为他杯里补了些热水,道:“刘公子,你也不必如此,既然你爹不肯放过我爹,到时候我们兵刃相见,都无需留情便是。”这句话说的很是刚毅,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刘公子晃了晃觥筹,看着杯中的茶水旋转,幽幽地说道:“方姑娘,这个自然。对了,江丰兄他去了关外,你可知晓?”方馨瑶听后一惊,疑『惑』道:“关外?江大哥不是做了京城招贤馆的馆主吗,他怎么又去了关外?”刘公子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应该是十几天前的事吧,他去关外自有他自己的目的,或许我能猜到一二,不过恕我不能告诉姑娘。”方馨瑶双目一垂,有些不满地道:“那你告诉我这些作甚?”刘公子轻声笑出,一身白衣更映衬出他俊秀的面容,道:“方姑娘不要紧张,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通告下你,江丰的行踪,而且,他也已经跟我刘家决裂,已然势不两立,换句话说,他算是你的盟友了。”
方馨瑶实在不解他话语中的含义,疑『惑』地看着他,道:“刘公子,我不管你这次来是否另有企图,跟你说句心里话,其实我并不讨厌你,也觉得你有时候真的给人很亲近的感觉,可是,你爹是当今朝廷的刘丞相,我们可能永远都做不了朋友,所以,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刘公子身子不由得一震,眉头皱了一下,左手拇指轻『摸』自己的中指,长舒一口气,右手拳头紧握。过了片刻,他缓缓望着方馨瑶的眼睛,道:“方姑娘,今日在下冒然来访,真的是多多打扰休息了,我心中很『乱』,刚才说的话,似乎没有头绪,我…”他的话还没说完,方馨瑶便打断道:“刘公子,你不用多说了,我的记『性』不是很好,你刚才说过了什么话,我已经不记得了,你也不用太在意。”刘公子站起身来,道:“方姑娘,谢谢你!不过在下有一个无理请求,不知姑娘能否答应?”方馨瑶道:“先说出来听听,我再考虑答不答应。”刘公子整了整衣衫,眼中充满诚意。
刘公子微笑着摇摇头,作别道:“方姑娘,是在下的要求太过了,你别介意,在下就此告辞!”他缓缓踱步到门口,推开了房门,正准备走出去时,听见方馨瑶的声音:“刘公子,今日我们便放下心中的仇恨立场,我陪你去。”刘公子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呆呆地看着她。方馨瑶取过床头的宝剑,佩带好,此刻接触到刘公子极具魅力的眼神,不由得心神游『荡』开来,片刻后,回过神来,她干咳一声,刘公子也知道自己失态,赶紧退了出去,方馨瑶漫步跟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关外。
赶了一段时间的路后,姜峰和潇暮雨终于抵达了“天镜神湖”的地界。湖面反『射』出的光线很是刺眼,姜峰忽感到一阵刺痛,移开目光。潇暮雨望着他的动作,不由得笑出,道:“如果你不想成为瞎子的话,就不要再望向湖面了,现在它的杀伤力可大着呢。”姜峰点点头,道:“确实,刚才晃的我都不能睁开眼睛,莫非这湖真的有神力?”潇暮雨继续往前行,道:“鬼神之说不可全信,亦不可不信,这些全凭个人心中的想法,信则有,不信则无。”姜峰耸了耸肩,道:“此言得之,我还是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才好,不然怕会遭天谴。”话音刚落,前面就传来一个声音:“你们擅闯我们天门圣地,已经要遭到天谴了,受死吧。”前方尘土飞扬,隐约看见八名天门弟子拔剑冲了过来。潇暮雨的右手移到自己的腰间,姜峰望着这些人,他们仅用很短的时间便组成了一个小圈,把两人包围住。姜峰见他们的眼神中个个充满了敌意甚至是杀意,他感觉事情不妙,先是客气地说道:“各位,在下和朋友来此并无他意,只是想借贵地前行而已,希望众位能够放我们过去。”那八名天门弟子似乎并不理会姜峰的话语,一起用剑刺了过来。姜峰愤恨,从背后取出寒铁银枪,右手一招“幻视三枪”,立刻脚跟停住,“回身枪”又使出。两招下来急退便急退四人,潇暮雨从腰间取出一柄软剑,陡然而上。姜峰见此兵器,心道:这是何种兵器?它真能伤人吗?此刻的他,也顾不了许多,先打败这些人才是重中之重。
姜峰银枪头挑开迎面而来的这一剑,抽身上前,枪杆倒打左边的敌人。那人被击中肩头,手中宝剑落地,吃痛退开。姜峰迅速回枪,闪到右方的两人身旁,两人一左一右,合攻姜峰。他艺高人大胆,也不躲闪,从钱袋中取出两枚铜钱,用掷暗器的手法抛出,两人被打中,倒地。姜峰马上换成左手单握银枪,向后猛地一挥,枪杆正中那人胸脯。一开始被姜峰喝退的四人此刻又冲了过来,准备趁机刺伤姜峰,四剑分别朝姜峰面部,右手臂,左腿刺来。姜峰将枪头倒『插』入地,跃然腾空飞起,身子横着旋转,右脚运力踢开四人,银枪提起一送,宝剑全部落地。
剩下最后一人原本欲先擒住潇暮雨来威胁姜峰,好让他白手投降。谁知潇暮雨软剑一甩,那人一开始还不在意,随意用剑身挡下。不料软剑剑刃可晃动,潇暮雨立刻又借力回刺而上,那人惊出冷汗,右手手背流下了殷红的鲜血。他异常愤怒,左手挥拳打向潇暮雨面门。姜峰心叫不好,谁知那人还未接触到潇暮雨,便倒地昏睡不起。姜峰赶紧退到潇暮雨身旁,问道:“潇姑娘,你没事吧?”潇暮雨将左手的粉末轻轻抖落,冷笑道:“他们想伤到本姑娘,还没那么容易呢。”姜峰斜着银枪挡在胸前,喝道:“你们这群人,不问缘由,便欲胡『乱』杀害我们,真是罪不可赎。不过,我也不想与天门结仇,你们快快让出一条路来。”那七名弟子不堪羞辱,挥剑齐攻而上,欲将二人生吞活剥。姜峰额头渗出一滴汗珠,乜斜地看着他们,不屑道:“好,既然你们不肯罢休,那便再战一回合。”
“都给我住手。”一个宏亮的声音从那七名弟子的身后传来,他们回头,见到那人,赶紧拱手作礼,恭敬地说道:“景师兄,此二人擅闯我们门派神湖地界,还打伤我们,你快将他们擒住。”潇暮雨听后,不悦道:“明明就是你们不对在先,非但不向我们道歉,还有理了不是?”七人中为首那个喝道:“你这小丫头,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我吗?我们景师兄可是有‘战神’的名号之称,你敢对他不敬,今日便是你的葬身之地。”姜峰打量着对方,发现他的年纪也不过长自己几岁,如此年轻便有‘战神’的名号,看样子是个厉害的角『色』,不再有一丝轻敌之意。那个景师兄走到最前,望着两人,一言不发,天镜神湖反『射』的光线映在众人的脸上,此一刹那的肃静,不知是真实的平静,还是杀意近前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