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阴身子不由得一震,面『色』略带痛苦之『色』,她道:“师父和三师叔两人意见不和,最后由于没人劝阻,导致了大打出手。当时有胆子大的弟子准备劝说二人不要再打,却被师父怒斥而退。或许是老天要我们强盛的地门要经历一段没落期吧。虽然三师叔和师父都是使刀的高手,而且他们各自的精通刀法也是在伯仲之间,但师父毕竟功力要略高一点,再加之他当时愤怒至极,失手杀死了三师叔。”况墨凡听到这话后大吃一惊,道:“师父,您说是师祖杀了三师祖?怎么可能?”姜峰也不禁摇了摇头,玄阴接着叹道:“师父再使出绝招之后,三师叔倒地不起,片刻后便由于重伤过度死去了,事后,师父他老人家惭愧不已,要知道他与二师叔、三师叔三人可是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自己亲手杀死自己的师兄弟,在武林之中,在这江湖之中都是极大的罪过,为世人所不耻。”姜峰劝解道:“师叔,我知道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让您很难受,但死者已矣,您也不必过于伤心。”玄阴脸『色』也逐渐恢复到平常的阴冷,况墨凡问道:“师父,那师祖他老人家是怎么过世的?”玄阴闭目,侧过身去,幽幽地说道:“师父他老人家觉得再无脸面面对二师叔,无脸立足于天地,便在三师叔的尸体前横刀自刎。”姜峰深吸了一口气,心道:真没想到,地门当年居然为了两个得意弟子的出逃,弄出了后来那么大的祸端,而且让地门在关外四派中寂静了这么久。况墨凡低着头,叹道:“人心叵测,世事难料,师父,那后来又怎样了?”玄阴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师父和三师叔相继死后,二师叔回来接管了门派的一切事务,并让我们这些弟子不许将这些丑事外传,那段风波只留在了我们当年的一些师兄弟的心中。后来,易卓凡在中原武林嚣张的气焰越来越盛,名声消息都传到了关外,我们大家听说这两年内中原出先了一名很会使刀的怪人,打败了无数强者,更有具体的说每当他即将要落败之时,那柄他随身而带的暗紫『色』刀总会发出异样的光芒,他总可以反败为胜。二师叔听到了这些消息,便猜到了此人一定是易卓凡。二师叔心中很是不舒服,本想要派人前去清理门户,不过由于当时门中出了如此大事,很是动摇了我们地门的实力,以免其他三派趁虚而入,只好任由他胡作非为。二师叔也知道中原武林奇人异士极多,一定会有人能够打败易卓凡,所以他便安心的整顿门派大小事务,巩固我们地门在关外的地位。又过了一年,江湖上又传来了一个好消息,那个号称‘六芒星仙人’的魔刀神功竟被人力挫,从此以后便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听说过易卓凡的消息。
姜峰听完这么长的一段往事,不禁自己理了理一些头绪,道:“师叔,可能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玄阴略带疑『惑』地看着这个新收的师侄,问道:“哦?难道师侄你还知道些什么?”姜峰正『色』道:“师叔,上个月我参加了京城举办的‘天下武林大会’,也因此结识不少江湖上的英雄好汉,也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当年易卓凡的确是不可一世,他后来去了河南清虚派,上了清虚山找到当时的掌门,人称‘剑神’的莫风道长。莫风道长与他约定好,如果他能胜过自己,便由他提条件,他若负于自己,便要一辈子从中原武林消失,不可再出现,易卓凡抱着必胜的把握答应了。之后,他与莫风道长激战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输了一招。”玄阴听到这里,微微惊讶道:“中原武林果然卧虎藏龙,竟然有人能破我门中秘传的魔魂刀法?”姜峰也是点了点头,道:“易卓凡也算是条汉子,他输给了莫风道长之后,也应了先前的承诺,再也没有人见过他。河南清虚派,乃是中原武林使剑的大行家,剑术非凡,实在不可估量。但是我们地门的魔魂刀法也不容小觑,因为虽然莫风道长胜了易卓凡一招,但是他却在数日之后去世了。”姜峰这么说话,是因为他知道玄阴的『性』格,再褒奖清虚派剑法之时也不能过于贬低地门的秘传刀法,不然自己可能会有麻烦。不过,玄阴却出乎意料地说道:“败了便是败了,魔魂刀法的确及不上你说的清虚剑法。至于那位莫风道长的死,依我料想,可能是他年事已高,身体和气力不堪如此的激战,所以才会气力衰竭而亡。不过,这位莫风道长也将正值壮年又有入魔绝技的易卓凡给打的败下阵了,他的剑术和功力可想而知,是一位武德兼备的江湖前辈,我也不由得佩服。”玄阴这么说却是心里话,虽然她平日对一切人都好像不屑一顾,那是因为在她眼里,武与德要兼备的人,才能算是真正的高手,才能让她打心眼里佩服。
况墨凡听着师父和姜峰的对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道:“师父,那范师伯呢?他为什么不在门中,为什么又会在无际沙漠里面隐居这么多年不肯再入世?”玄:“后来,二师叔由于劳过度,不久也离开了人世,他死之前,将玄铁暗枪交给了范师兄,并让他接任下一代的地门掌门之位。那时又恰逢四派会武,我们几位师兄弟商量,本想放弃这次的荣誉,而范逸阳师兄力排众议,亲自带着我们去参加了那次的四派会武。范逸阳师兄还力挫对手,一直杀到半决赛,他的对手是天门现今的掌门独孤松。在中场休息的时候,一位神秘的信突然飞到了他的跟前,当时我也只是略微瞟到了这一幕,我也没太在意,谁知道在后来他与独孤松激战酣时,范逸阳师兄竟然独自一人遁走离去,没有留下一句话。我和其他两个师弟都很愕然,便在山庄里等他回来。我看见独孤松战胜桂岑霁获得最后优胜的时候那一脸傲气的表情,我就觉得深深厌恶。可是我们在山庄等候了一天,范师兄还是没有再出现,我们三人也只好先行下山,回到门派。我也赶紧派人,自己也亲自去搜寻,只是在路上,发现了范师兄的玄铁暗枪,我料想他一定出事了,但后来无论我们怎么寻找,都没有找到一点线索,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范师兄,时间长了,我们大家也认为他是凶多吉少了。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活着,至于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隐居在无际沙漠,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那张字条上写了些什么,我也无从知晓了。唉,那个时候我们地门的势力变得最弱,我们几位师兄弟商量,门派不可一日无主,他们便推选我做了门中的掌门,直至今日。”还有一些事情,玄阴没有说,其实早年心中一直喜欢着范逸阳,希望能和他一起把地门发扬广大,不过自从发生了范逸阳无辜消失,杳无音讯的事情后,她又一个人承担了光复整个门派的重则,她的『性』格才慢慢变得这么不苟言笑,变得这么阴沉,给人以不敢靠近的感觉。
姜峰此时心中自然是感慨万千,不禁对眼前这位看似严厉冷漠的师叔的敬意猛然增加了许多,她一个人这么多年来扛起了这么重的担子,而且她做到了,没让地门受人欺负,还调教出了像况墨凡这么优秀的弟子,还在这次的四派会武中让地门扬眉吐气的一把,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况墨凡一直以来是玄阴最喜爱的弟子,自然是了解师父的苦心,所以他也是打心眼里万事遵从着师父,并非应付了事。玄阴突然走了过来,拍了拍姜峰的肩膀,道:“江师侄,你既然已是自己人,你有权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尽到你自己的一份力,为本门做些事情。”姜峰恭敬地说道:“请师叔吩咐。”玄:“万行云如今已经自创了门户,也算是独步京城,他的事情,我们也已经管不了,但是你这次回去,希望你能具体地打探到本门的两柄宝刀,一柄是魔魂刀,一柄是金刚刀,如果有可能的话,将它们夺回来,墨凡自然也会全力相助于你。”姜峰听后,心想:金刚刀是万行云的随身兵器,魔魂刀是他儿子万天霸的绝世宝刀,不搬到死地门,打败他们二人,怎么可能夺的回这两柄宝刀,玄阴的意思便是希望我能够利用我这个京城招贤馆馆主的身份来对付死地门。虽然有种被人利用的感觉,不过江湖正是如此,有时候我又何尝不是再利用别人。再加上,万行云与我有杀父的不共戴天之仇,我早晚也要找他们好好算算这笔账。所以玄阴的要求也成了举手之劳,顺人又顺己之事,我也得到了地门的内功修炼心法,做这么点为回报也未尝不可。想到这里,姜峰昂首挺胸,道:“师叔,您放心,这事我一定竭尽全力去做,虽然我无法保证结果。”玄阴摆了摆手,道:“谋事在天,成事在天,有这份心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