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渊看着从屋顶突然飞下的姜峰,着实大吃一惊,原本失落的神情也转为惊讶。谭渊上下仔细打量了姜峰一番,不禁问道:“副馆主,敢问这位兄台是?”阎阔神『色』变得严厉,道:“谭兄弟,这位便是我们京城招贤馆的正馆主,江湖人称‘幻影神枪’的江丰江馆主。”谭渊瞪大眼睛,长大嘴巴,似乎不相信阎阔说的话。半晌后,他缓过神来,惊呼道:“什么?你便是正馆主?正馆主不应该是年过半百之人吗?怎么可能是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呢?”姜峰听后不禁笑了出来,指指自己,说道:“谭兄,我有那么老吗?哈哈!”随即抱拳作礼,又道:“在下的确是如假包换的江丰,还望日后多多指教。”谭渊心道:怎么招贤馆的正馆主会是这么年轻的人,有他来主持大局,岂不会误了大事,爹,孩儿无能,看样子这辈子都无法为您老人家报仇雪恨了。虽然谭渊已经略微知道当初父亲是手下留情才被师兄白发魔童杀死,但是在他的心目中,父仇不共戴天,就算是父亲谦让,此仇自己也定会竭尽全力去报。
阎阔见谭渊想事出神,咳嗽一声,道:“谭兄弟,我们江馆主正与你打招呼。”谭渊虽然心里不认同江丰,但是也不好明说,当即也还了姜峰一礼。姜峰微微点头,笑道:“你我年纪相仿,日后当是称兄道弟,在没外人在时不必多礼。”谭渊只是“哦”了一声,阎阔见他神『色』中带有不信服之意,便故意说道:“谭兄弟,我本不喜夸人。但这位江馆主的确在数月之前的天下武林大会中力压群雄,赢得了魁首,就算是我,也败于他手。”谭渊听到这话后更是比刚才还要惊讶,他回头望了望阎阔,又转头望了望姜峰,脸上充满了不相信三字。他刚才与阎阔交过手,阎阔没有用兵器就把自己给制服了,眼前的这个姜峰居然能够打败阎阔,那本事当真是了得。谭渊疑道:“副馆主,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阎阔对他的质疑颇为不悦,冷哼一声,道:“自是真的。”谭渊知道阎阔为人严肃谨慎,从不夸大其词更不会开这种玩笑,心里不禁也对姜峰肃然起敬。
姜峰走上前,正『色』道:“谭兄,来日方长,你我都还年轻。报仇之事不可之过急,你师兄叛道离经,现下又处处寻人比剑,这么一来定会引起江湖人氏的痛恨厌恶。你需要有耐心,自己先不可气馁。”谭渊知道姜峰是在好言相劝自己,但仔细一想,他说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师兄这样沿路滋扰门派,定会结下不少仇怨,到时候可能不用自己出手,他也会被众人所杀,这样一来,父亲的大仇也可得报。思到此处,他的内心不由得一阵喜悦,他看着姜峰,感激道:“谢谢你,江馆主,我明白了,我定会好好勤加练剑。”姜峰也回以笑容,道:“谭兄,这才是对的。自钻年角尖,乃是跟自己过意不去。不过,有件事情,我还是要和你说清楚。”阎阔负手立于一旁,静静地听着姜峰和谭渊的对话。谭渊问道:“江馆主所谓何事?”姜峰抬头望天,道:“我们乃是深受皇上的厚恩才得以有招贤馆这么好的地方容身,皇上待我们可谓不薄,我们理当报效朝廷,为国出力。倘若日后皇上需要我们招贤馆的力量之时,兄台不可逃避,甚至要拼上自己的『性』命为皇上办事,这点你做的到吗?如果做不到,我们招贤馆是不会收纳贪生怕死之人。”谭渊听到这话,上齿不由自主地咬住了下嘴唇,阎阔忽然开口说道:“谭兄弟,人的『性』命虽然只有一条,但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要干一番大事业才能算得上是不枉此生,令尊乃是武林中的英雄人物,我想你也…”他故意把话音拖长,以作试探。谭渊叹了口气,道:“二位馆主说的极是,我谭渊虽然没有什么好本事,也没有一身的好武功,但是我也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我愿意为皇上办事,为朝廷尽一点我的绵薄之力。”姜峰大叫一声:“好,谭兄,武功一说,本无高低之分,我们招贤馆要的就是你这份心。就算我们请了无数位武林绝世高手前来,最后一遇到生死关头,不能视死如归,不能共守大义,那又有何用?”姜峰开心地拍了拍谭渊,阎阔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以后我们便是自家兄弟,待皇上的重大心事了却,而那时你师兄还是如此横行江湖的话,我们可以商量助你一臂之力。”姜峰也赞同地点点头,谭渊充满感激之『色』,谢道:“多谢二位馆主,你们以诚待我,我岂会不知晓,多谢了,多谢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在死地门中。
“哟,贤侄,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快进内堂喝茶。”死地门堂主万行云客气地说道。刘公子行了一礼,微微点点头,随他进去。此刻万天霸早已经命人准备好了茶水迎候刘公子,刘公子赶紧又抱拳向万天霸致意。三人坐定后,刘公子呷了一口香茶,开口道:“万叔,夜晚前来打扰,是有要事告知,还望见谅。”万行云连忙说道:“诶,贤侄,有什么事情派人来吩咐一声便可,又何必让你这大忙人亲自来告知呢,哈哈,喝茶,喝茶。”刘公子见他这么殷勤,也只是淡然一笑,道:“万叔,天霸兄,想必你们也知道,上次天下武林大会,让那江丰得了冠军。而后来的北郊校场比武,他又力挫关外好手,得到了皇上的封赏。”万天霸眉头微皱,颇为不屑,道:“哼,不就是个招贤馆的馆主,若不是我出了上次的意外,岂有他江丰什么事情,哼!”刘公子见到万天霸如此神情,表面不说,心中却是早已料到。刘公子又道:“上次家父曾派我前去,想要拉拢他。”万天霸突然打断道:“什么?丞相大人为何要拉拢那个江丰,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为丞相办事?”万行云以眼示意让万天霸冷静一点,刘公子则微笑道:“天霸兄,那江丰自然是跟你没的比,但家父常言,多一个朋友便是少一个敌人,又观江丰现在有些势力,便想拉拢过来,日后还图大事。”万行云则喜怒不『露』于『色』,老『奸』巨猾,道:“贤侄说的极是,那后来怎样?”刘公子摇了摇头,道:“谁料那江丰不知好歹,说什么只愿为皇上效力。”万行云则冷哼一声,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刘公子道:“家父本来趁着他去关外之时,派了刺客前去暗杀江丰,虽然此刻得手,但却不知是不是老天要帮他,却让他捡回一条命,现在还回到了招贤馆中。”万天霸微怒道:“哼,纵使他能活着回来又怎样,早晚我定要他死在我的手上。”刘公子见时机已经成熟,便道:“所以,家父此番让我前来,便是想要请万叔和万兄帮一个忙。”万行云手指敲动着桌面,道:“丞相是想让我们去会一会江丰?”刘公子恭维一句:“万叔聪明过人,小侄佩服。不过,现在他已经是招贤馆的馆主,招贤馆好歹也是皇上所设立,自古以来民不和官斗。我知咱们死地门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击败招贤馆,但是还不是最后决战的时候。不过,为了压一压招贤馆的势头,我想请天霸兄以江湖挑战的名义前去挑衅一番,让他们不敢小觑我们死地门,也好让皇上知道,家父也不是好惹的。”万天霸听后冷笑几声,道:“好啊,自从上次的伤痊愈以后,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出过手了,正好也让江丰给我练练刀,我定要让他见识一下,谁才是天下第一。”万行云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