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渊表情有些无奈,他苦笑一声,说道:“其实你们让我具体说顾沅汀的时候,我还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桂雪柔疑问道:“顾沅汀?是谁?”谭渊耐心地解释道:“顾沅汀便是江湖人称白发魔童的我的师兄。”桂雪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不知道从何说起,那我便给你指引一个方向,你顺着我的说的方向往下面说。”谭渊淡淡说道:“好,桂姑娘请说。”桂雪柔饶有兴致,边搓手,边问道:“那你就先谈谈,为什么你师兄的绰号会叫白发魔童?这个绰号是他自己取的还是谁取的?”姜峰心道:桂姑娘总算靠谱了一点。潇暮雨虽然没有发言,但也在仔细听着。
谭渊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我师兄顾沅汀,他是爹在二十多年前在我们山东郊外捡到的弃婴。”桂雪柔打断道:“这可奇怪了,我只知道你们中原人氏是重男轻女,你的师兄既然是个男儿之身,为什么他的爹娘还会不要他,难道中原还有怪人重女轻男?”谭渊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桂姑娘所言甚是,我们中原之人,的确有着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我想,如果顾沅汀的爹娘知道他天资聪颖,是个可造之材后,就不会嫌弃师兄的与众不同了。”姜峰低声说道:“白发魔童,看样子,你师兄的头发是白『色』的了?按你所言,你师兄应该与我年纪相仿,怎么少年便白了头?”谭渊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师兄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是很清楚,以前是只是听爹说过,师兄在刚长出头发的时候,便是白『色』。”桂雪柔学着杜少洋动作,正『色』说道:“白『色』头发,真的有意思,你师兄他一定是一表人才了。”谭渊也不管桂雪柔的提问,只是说道:“师兄的身上和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白斑,有的地方还非常的严重。”潇暮雨听后身子不由得一怔,说道:“你刚才说的病情,我以前听我师父临渊医仙提到过,我师父称这种病为白魔病,这种病是天生的,而且暂时还没研制出『药』物去医治。”桂雪柔吓了一跳,捂着嘴,说道:“潇姊姊,这病有这么严重。”潇暮雨面『色』凝重,为大家介绍道:“得了此病之人,全身体『毛』包括头发都会是白『色』,而且这种人怕见太强烈的光,样子也很是吓人,若被正常人看见,一定会被嘲笑,你师兄他,真的很可怜。”
说到这里,谭渊掰断了一根木柴,语气加重地说道:“不过,师兄他在小时候,经常被同门师兄弟们笑话,说他是白魔鬼,说他是地狱阎罗那里派来的,说他是白无常的儿子,总之说什么可恶话的人都有。不过我爹爹却不嫌弃他,每次都把说他闲话的弟子狠狠地处罚了一顿,记得有一次,我只是跟在师兄弟们后面看看热闹,结果也被我爹爹罚面壁思过一天。我爹他,对顾沅汀真的是疼爱有加,把自己多年来剑术造诣尽数传给了他。可是,最后换来了什么,我爹在冰天雪地里将他捡回来,视同己出,养育他,传授功夫于他,结果,他知道爹身上带着病还要强行与爹比剑,为了他的一己私欲,不顾爹的身体,最后爹败在了他手上,爹还死在了他手上,他真的是禽兽,禽兽都知道报恩,他连禽兽都不如。”姜峰见他情绪变得激动,赶紧劝慰道:“谭兄弟,你先冷静一下,我知道有些事情在心里是永远磨不灭的,你的心情我真的能够理解,不过冲动是做不成功任何事情的,你要节哀顺变。”谭渊的眼神望向别处,脸『色』很是痛苦。
桂雪柔却突然推了他一把,微笑说道:“好了啦,不就是这么点的事情,你现在好好练剑,将来为你爹爹报仇雪恨,亲手手刃了这个禽兽不就好了。”谭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摇头说道:“我也想,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可是我的剑术比不过他,这点我非常清楚,就算我练的再怎么勤奋,我和他的天赋悟『性』实在是相差太多了,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桂雪柔轻叹一口气,又想说他没用,又比较同情他,便说道:“好了,好了,你倒是男子汉大丈夫,别整天愁眉苦脸的。你的剑术不如你师兄,难道你就不会换种方式胜他?”谭渊正『色』恭敬地说道:“请桂姑娘教我。”桂雪柔也坐好,慢慢说道:“打不过就用毒解决你师兄不就好了,为了这么点小事干嘛犯愁,你就是死脑筋,转不过弯。”姜峰和潇暮雨不由得发出一声不屑,桂雪柔也不理睬他们,只是盯着谭渊,看他是什么反应。沉默了许久后,谭渊终于开口说道:“这种方法我有想过,可是我爹在天之灵如果知道我用毒取胜,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桂雪柔『摸』了『摸』脑袋,说道:“你这人啊,怎么这样,你爹爹都已经去世了,他怎么还有眼睛盯着你做事,你用毒杀了白发魔童,你不说,我们不说,有谁知道你用的是毒,就算大家知道了,武林人氏也了解你是为父报仇,不仅不会说闲话,反而还会夸你机智聪明,这两全其美的好事如何不做?”谭渊只是摇头,没有再说话。
姜峰也管不了他们,他『摸』了『摸』黄月的额头,已经开始有点发烫,姜峰轻声对潇暮雨说道:“潇姑娘,小月她发热了,你快给她看一看。”潇暮雨望了望黄月的面『色』,说道:“无妨,你别担心,这是吃了火焰丸的效果,有一点点发热是正常的,这样才能把深入体内的寒气给出来一点。”姜峰这才放心,双手抱紧黄月,眉头一直紧皱。
桂雪柔撇了撇嘴,说道:“好了,不给你什么建议了,你自己觉得怎么好就好,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不过照你之前和我们打听到的消息,你师兄他现在可是嚣张的很,到处寻找剑术高手、门派比剑,他就算是个铁人也该要休息休息了。”谭渊深沉地说道:“顾沅汀他就是个剑痴,只要跟剑有关的东西,他就有使不完的力气,只希望,清虚派的太虚道长能够胜过他,这样他才能够老老实实的。”桂雪柔的思维也跟着他说的话语走,她说道:“是啊,要是你师兄去了清虚派那就有意思了,想一个禽兽不如的怪人遇见了古灵精怪的杜少洋,哈哈,想到就很有趣。”姜峰听到她用古灵精怪来形容杜少洋,本来凝重的神『色』听着想笑,但是之前绷着脸太久,笑的又不自然,样子很是无奈。
谭渊问道:“杜少洋是何人?”桂雪柔反问道:“不会吧,你一个御剑门的少门主居然连清虚派第一高级弟子杜少洋都不认得?”谭渊仔细回想了下,确实不知道杜少洋是何人,但是听到桂雪柔说他是第一弟子,正『色』问道:“桂姑娘,刚才你说的杜少洋真的是清虚派最厉害的高徒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很可能太虚道长会派他来迎战顾沅汀,那就糟糕了,他根本打不过顾沅汀的。”桂雪柔听后气不打一处来,说道:“还没比试,你怎么就知道杜少洋不如你师兄,我告诉你,杜少洋的剑术和武功都很高强,你还是为你的师兄担心为好。”谭渊只是笑笑,满脸的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