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道兄,杜少洋现在可在房中?”一个贼眉鼠目的人问道,那位道士似乎也认识眼前此人,冲他作了一揖,微微说道:“少洋师叔此时正被掌门处罚,被关禁闭中,暂时是见不到他的,你还是先行回去吧!”王奕新挠了挠后脑勺,眼睛一转,心道:这杜少洋为民除害有功,怎么还被罚关禁闭,真的是难以理解。他思量再三,还是问道:“小道兄,杜少洋是为什么被关禁闭了,你可知道呀?”道士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只奉掌门之命,看守山门,其他的事情不能多加过问。”王奕新见他木讷的样子也知道从他嘴里是套不出什么话来,又或者说,像他这样看守山门的弟子应该也不可能知道很多。当下便做出了决定,说道:“那小道兄,能不能请你帮个忙?”那位道士听到帮忙二字倒很是热心,便问道:“有何吩咐,王小哥儿。”王奕新见他这么爽快,心下也是开心,说道:“那就有劳这位小道兄帮我通报太虚掌门一声,就说王奕新求见。”听到这话,道士显得有些为难,因为他不能做这个主,王奕新看出他面『露』难『色』,知道他在犹豫,便说道:“小道兄,你就行个方便,我是诚心向太虚道长问道的,这样道长一定愿意见我,你说是吗?”道士听到这话,顿时醒悟过来,他用赞赏的眼光看着王奕新,笑着说道:“小哥儿在此稍等,我这便去禀报掌门。”他先跟旁边的另外一名道士耳语几句,便走了进去。
王奕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他不急不慢地解开,原来里面盛装的居然是花生米,他右手一抛,嘴巴顺势一张,一粒小花生米准确地落入了他的嘴中,他很是兴奋,笑容灿烂。他见另外那位道士站在那边一动不动,便觉得有点可笑,右手又拿出一颗,说道:“小道兄,敢问你的道号啊?”那名道士没想到王奕新会跟他搭讪,也是吃了一惊,许久后才稳定心神,微微作礼,说道:“王小哥儿,我道号胤仕,刚才去通报掌门的那位是我的师弟,他道号胤礼。”王奕新张大嘴,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你们在门中都是胤字辈的呀!那我就好奇了,杜少洋是什么辈的,难道是杜字辈,还是少字辈?怎么我都觉得听起来很变扭啊。”胤仕听后,不禁笑道:“非也,在我们门中,除了掌门和长老以外,其他人都有自己相应辈分的道号,在门中有上‘清’中‘抱’次‘守’末‘胤’的排行。”王奕新听后,觉得很有意思,他先不着急问,只是边做手势,边说道:“我说胤仕,要不要来试一试这样吃花生米,很好玩哦。”胤仕年纪不大,对新鲜事物也很是好奇,再说了,吃花生米又不是什么有违门规之事,推托两句后,便也试着张开嘴,王奕新见后也是哈哈一笑,抛了一颗出去,胤仕向前走了一步,才踉踉跄跄的咬在了嘴里,可一不留神,又掉了下来,他懊恼地捡了起来,拍了拍后吃了下去。王奕新见他神情懊恼,便劝慰道:“小道兄,不要气馁嘛,这也是门功夫,需要平常练习方能顺利完成,你第一次这样吃花生米,就有如此水平,可比我厉害多了。”
胤仕听后也是半信半疑,但是见王奕新夸赞了自己,也是尴尬一笑,王奕新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小道兄,这里反正还有这么多,到时候这袋送给你,你回去晚上在屋内打坐累了的时候,可以试一试这个,也可以放松自己,何乐而不为呢。”胤仕听到这话,也很是开心,他欣然接过王奕新递来的花生米,谢道:“王小哥儿,那胤仕在这里先多谢了。”王奕新伸了个懒腰,摆了摆手,说道:“这有什么,不就一袋花生米嘛,没啥的,以后有机会多带点新奇的东西给你,你在无聊的时候也可以解解闷,不过有一点你要千万记住哦,这个可要在你打坐疲劳的时候,自己在屋内玩玩便可,你现在和办其他正事的时候,可不要这样做哦。”胤仕微笑地点了点头,王奕新也跟着开心。
就在此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胤仕,你在做什么,跟谁说话,有什么事情还要自己独自一人在屋内完成,还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做。”听到这个严厉的声音,胤仕的身子不由得一震,他回头看去,果然是抱元来了,他低声说了一句:“抱元师兄,没有什么事情,只是王小哥儿给我花生米吃。”王奕新也跟着点头,他上次来找杜少洋的时候,便是抱元接待他的,抱元此人对他这样贼眉鼠目之人很是不屑一顾,但毕竟掌门吩咐过,要好生招待,自己也没有失了礼数,在王奕新心里,此人虽然有点古板稍有点刻薄,但也还算是有礼,更何况自己还是外人之客,有那样的态度已经很不错了,便也没有放在心上。他此时笑着说道:“这不是少洋兄的师兄抱元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抱元一脸严肃,完全没有王奕新这般嬉皮笑脸,他冷冷地说道:“近日内,白发魔童就要上我们清虚山,我身为师兄,有责任时刻四处巡逻,可不能被那家伙钻了空子。”
王奕新见他说的这般大义凛然,心中对他也有点敬佩,他拱手说道:“抱元道兄果然是一派栋梁,我王奕新是佩服的很啊,哈哈!”抱元却不回应他笑容,只是继续说道:“刚才你说的话,却是我想问你的,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山上来了。”王奕新虽然武功不大,但是在江湖上也『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熟稔于胸,他瞧出抱元对他没有之前的好意,便说道:“哦,是这清虚山的自然山风把我从山下的客栈中吹上来的,你还别说,在别的任何地方,都吹不到像清虚山这般让人心旷神怡之风,要是能够在这山上呆上个一年半载,一定对身体大有益处,你说是吧,抱元道兄。”
抱元望着王奕新这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忽然感觉到很是讨厌,说道:“清虚山乃是修道圣地,我们清虚派的很多祖师爷便是因为这山清水秀,天地灵气之地才悟出了属于自己的道。若是呆在一年半载,自然是对身体大有裨益,但非清虚派的弟子,是不允许在这清虚山上呆这么久的。”这句话明显是说给王奕新听的,王奕新心中冷笑一声:这人也是脑子不转弯的,他还听不出我是在奉承他,谁要在这清虚山呆上一段时日,哼,山下万千世界,浮华无比,有趣的事物数不胜数,你就算请我,我还不见得愿意呆呢。但是这些话在心里想想就好了,可不能直接说出来,便只好歉笑道:“抱元道兄你说的极是,这么好的地方,可不能允许外人随随便便进来,不然都悟出道来了,可就要闹出一点笑话了。”抱元听后,微怒地说道:“你说什么?其他俗人,怎么可能不通过自身修身养『性』就能悟出道来?”王奕新左扭了扭脖子又扭了扭脖子,笑道:“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