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暮雨缓缓说道:“要化解李姑娘体内的剧毒,光靠松叶入『药』还是不够的。”姜峰问道:“那还需要什么?潇姑娘你说出来,我尽快去备齐。”潇暮雨随口说道:“土鸡蛋、田七、景天以及一些草『药』。”姜峰满脸疑『惑』,尴尬地笑道:“潇姑娘,你刚才说的那些里面,我就知道土鸡蛋,其他的我实为不知。”潇暮雨走到床边,取过包袱,说道:“没关系,待会儿我写一张字条,你带在身上,可以先询问一下清虚派之中有没有这些草『药』,没有的话,就劳烦你要下山跑去『药』材铺跑一趟了。”姜峰微微点头,说道:“这无妨,小事一桩。”黄月帮潇暮雨取来了纸墨笔砚,潇暮雨柔中带刚的笔风让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姜峰不由得说道:“潇姑娘,真没想到,你不仅医术过人,连字都写的这么好。”潇暮雨谦虚地笑道:“这没什么的,都是师父教的好,我也只是学了他老人家的一点皮『毛』而已。”姜峰赞叹道:“果然是大隐隐于市,临渊医仙前辈绝对是关外武林第一人。”潇暮雨开心一笑,继续书写着。王弈新靠着椅背,说道:“江丰啊,今日我们也算是跑动跑西累了半天了,等潇姑娘写好了之后,我们明日再去如何?”姜峰摇头说道:“这怎么可以,多拖一日,李姑娘就多一丝危险,人命关天,我们可不能当成儿戏。”王弈新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好吧,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那等我休息一刻,缓过神来再去,总可以吧,再说了,如果一直去麻烦太虚道长,他老人家也会嫌烦的。”姜峰见王弈新脸『色』泛白,精神不振,便也答应道:“好,那就听你的,晚些再去。”黄月则说道:“这次我们一起来,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帮不上大家的忙。”姜峰点了点她的鼻子,微笑说道:“看到小月我就开心,就有动力,你很了不起呢。”黄月笑靥如花,潇暮雨看着他们二人这样的举动,不禁扭头一边。
另一方面,太虚道长来到了杜少洋的屋子外面,他远远地看见桂雪柔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门口,看到她如此乖巧,倒也让太虚道长吃了一惊。太虚道长缓步走近,轻声咳嗽了几声,原本在思考事情的桂雪柔才缓过神来,抬头望了一眼,在见到是太虚道长后,她也赶紧起身,微微作礼,说道:“小女子桂雪柔见过太虚道长。”太虚道长看着这位花容月貌的姑娘,眼神之中透出一丝媚气,不禁说道:“姑娘不必多礼,贫道已知晓你乃关外四派乾门掌门桂岑霁之女。”桂雪柔听到太虚道长认识她爹,心中对这位老人也亲切了几分。太虚道长缓缓问道:“少洋他怎么样了?”桂雪柔眼神中透出一丝失落,她叹气说道:“昏『迷』不醒,刚才我进去看了看他,见他熟睡没反应便出来了。”太虚道长询问道“姑娘且放心,少洋他没有生命之忧,只是受了剑气所伤,一时之间难以醒来罢了。”桂雪柔秀眉微蹙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有道长您这句话就足够了,但是除非他醒来,否则我这颗心始终都放心不下。”太虚道长示意她坐在门外的台阶之上,然后他问道:“少洋他在江湖中行走的次数不多,见姑娘又跟着江小兄弟来的,想必你们应该是在上次天下武林大会之中认识的吧?”桂雪柔见太虚道长猜的如此只准,惊讶地说道:“道长果然慧眼如炬。”太虚道长笑着抚了抚白胡须,说道:“桂姑娘乃是关外人氏,少洋也没去过关外,你这次来的身份又是京城招贤馆的成员,这样想来,便能得出结论。”桂雪柔心中想道:道长他既然问起了,一定还有后话,我且听听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虚道长接着问道:“少洋伤成这样,贫道看姑娘比我还着急,你和少洋是很要好的朋友吗?”桂雪柔眼神『迷』离,幽幽说道:“我不知道算不算,或许在他的心里,我根本只是个过客,不算什么好朋友吧。”太虚道长又说道:“老道虽然是修道出家之人,但也并非不解风情,老道看得出,姑娘你对少洋是真感情。可是老道有个疑问,少洋和老道上次并未在京城呆上太久,为何姑娘会对少洋如此情有独钟?而且,老道也从未听少洋提起姑娘的名讳,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不知,姑娘可否向老道言明,使老道茅塞顿开。”桂雪柔苦笑一声,说道:“我就知道,我在他的心里只不过一个路人而已,萍水相逢,淡淡一面,他又何尝会对身边之人提起有我这么一个人。其实,我和他也只见过两面而已,确实也不很熟。那次在京城的牛记包子铺,我和他坐同一桌,当然还有那位李姑娘。我当时只是觉得他很特别,有点与众不同,当然也看出来了他是个身怀绝技之人,便想要戏弄他一番。他这人也倒很幽默,我就喜欢这种『性』子稍微慵懒,又很幽默风趣,还有些本事之人。”太虚道长觉得难以置信,说道:“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姑娘你就喜欢上了少洋?”桂雪柔听到这样的反问,似乎早已习惯,她只是淡淡地说道:“不错,他的样貌和『性』格都很符合我的标准,自然对他是一见钟情。”太虚道长语重心长地说道:“姑娘年纪尚轻,这婚嫁之事乃女儿家一生之中的大事,挑选夫婿更是要再三思量,格外谨慎。”他的话还没说完,桂雪柔就打断道:“道长,您刚才所言,我都知道,爹娘也教过我,可是我觉得只要我第一眼看对了,那就一定不会错的。之前我也见过不少男儿,有英雄好汉,也有『奸』险小人,有富家公子,也有穷酸秀才,可没有一个能够入我眼睛的。若论外貌,杜少洋的确很一般,他还不及那位刘公子的一半,但是我就喜欢他这样的『性』格和说话方式,跟他在一起,我觉得很愉快。今日在你们清虚派最危急的关头,他又及时挺身而出,英勇退敌,这又让我觉得很安全。既然他能够让我感觉到安全愉快,然后又看着顺眼,我如何能不喜欢他?”
太虚道长知道关外之人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他看见桂雪柔的眼神如此坚定,也不怀疑她的真心,他只是说道:“桂姑娘,那些大道理相信你也懂得,不说别的,单说一点,少洋他对你有那方面的感情吗?”桂雪柔听到这话,身子不由得一怔,然后说道:“应该没有。”太虚道长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感情本是两人共同之事,如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最后岂会有好结果?老道相信,以桂姑娘你的眼力,应该看的出少洋和李小丫头之间的感情,桂姑娘你自然是位好姑娘,可是你觉得少洋心里面还能装得下你吗?强扭的瓜不甜,桂姑娘,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要因为我的这位劣徒而耽误了姑娘的一生,这老道和清虚派一辈子都会过意不去。”桂雪柔不肯听劝说,她只是坚定地说道:“道长,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可是我都还没有去扭过,怎么知道这瓜甜或不甜。既然道长说过,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杜少洋和那位李姑娘的感情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我和杜少洋的纠葛自然也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如果不尝试一下,我就放弃,这更会让我悔恨终生的。”太虚道长没想到桂雪柔的『性』子如此之倔,不禁叹了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