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白发魔童猛然从睡梦之中醒了过来,他试图坐起身来,忽然胸口穿来一阵剧痛,的他只好再次躺下。他咳嗽了几声,脑子还有些发昏,他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神智此时自然会有些不清醒。白发魔童嘴边轻声说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这是怎么了?”他脑子中再回想着事情,可是他一想事便会感觉到头痛欲裂,他忍着疼痛,闭口不让声音叫出来。他先深呼吸了几下,然后缓过神来,放弃了再动弹的念头,他慢慢回想道:我不是来清虚派比剑了吗?为什么我会受这么重的伤,咳咳,难道我败了?不可能,不可能的。想到此处他很是激动,但是从胸口传来的无比剧痛让他嘶声裂肺地喊了出来。
没过多久,房门被打开,走进一名清虚派的弟子,他晃了晃脑袋,站在远处说道:“喂,你还好吧?”白发魔童听到这个不熟悉的声音,他咬着牙齿,黑暗之中面目显得极为狰狞,清虚派的胤仕看着恐怖,不敢走近,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喂,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掌门吩咐过了,如果你醒来了,最好不要『乱』动,除非你想下辈子全身瘫痪。而且,掌门还说了,如果你要是觉得肚子饿了的话,我这就去厨房给你热点稀粥来喝。”白发魔童喘着气,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可怜我,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胤仕苦笑道:“你这人还真的是不知好歹啊,你来我们清虚派找麻烦,最后被少洋师叔打败了,我们掌门心肠好,且不说你损坏了我们清虚宫的匾额够治你死罪了,单凭你这嚣张的气焰,我们完全可以把你丢到深山里面,让你自生自灭,让你被那些凶狠野兽吃了。
哼,掌门非但没有这么做,还救了你的『性』命,还让你呆在我们清虚派休息,如果你以前还是山东御剑门的弟子的话,你的师父应该教过你,别人都以德报怨了,你还反咬一口,你这不是没有良心吗?”白发魔童听到师父儿子,谭伯雄的身影顿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谭伯雄这么多年来对他的谆谆教诲,前段时日跟他提起过的伟大宏愿,最后被自己亲手杀死,自己众叛亲离,在这江湖之中四处寻衅,找人比剑,谭渊对自己恨之入骨,江湖之人听到自己的名号都有些闻风丧胆,自己这幅可怖的模样,一切的一切,毫无逻辑,萦绕在他的脑海,他猛地咳嗽。胤仕怕他出什么事情,也是壮起胆子走了过去,蹲下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给你倒杯热水。”此时,白发魔童吐了一口血出来,然后他的忽然抬头,此状犹如一个饮血的白无常盯着胤仕一般,胤仕吓得一坐在了地上,身子不停地往后挪动。
白发魔童忽然讪笑道:“呵呵,怎么了,我可怕吗?哈哈,既然我这么可怕,你还要管我死活,你管好你自己便是的,我劝你还是离我远一点,不然我发起疯来,可是会杀人的。”胤仕退到一旁,颤抖地站起身来,他指着白发魔童,说道:“你这人,早晚会遭报应的,我们好心对你,你还,你还这样的吓唬我,那我不管你了,我去禀报掌门,随便你了。”说完,他连奔带跑地离开了房间。白发魔童又咳了一会儿,才稳定住心神,回想起太虚道长之前跟他说过的话语,谭伯雄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他拿徒弟的后半辈子来作为赌注,去完成他自己这辈子无法完成的夙愿。白发魔童忽然苦笑出来,他忍痛低声说道:“就算真的是这样,那又怎么样,师父的宏愿由我这个做徒弟牺牲一切代为完成,那也是正常之事,师父这么多年来对我的恩情,我也只能为师父做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来报答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莫说众叛亲离,就算整个武林都与我为敌,我也不怕。”
胤仕跑出来后,想想都要去禀告掌门,他走在路上,迎面碰上了守一,在聊过之后才得知,原来守一正是太虚道长派来查看白发魔童情况的。守一听闻后,皱眉说道:“如此说来,白发魔童已经醒来,而且他还是这样冥顽不灵,不知好歹?”胤仕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师兄,你能不能跟掌门说声,换人来看守他,我是不想再伺候这人了,我没这个本事,再这样下去,不被他杀死也会被他吓死。”守一忽然不悦地说道:“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你好歹也是我们清虚派的弟子,身为清虚派的弟子怎么能够如此怕死,更何况那人已经重伤在身,我看他现在连坐起身来的力气都没有,怎么还有能耐杀你?”胤仕微微摇头,说道:“不是啊,师兄,主要是他太过分了,我们的好意他全部都不接受,而且他的伤情也会一天一天地好转起来,我怕哪天他突然以发疯就对我挥剑相向。”守一拍了拍他,说道:“你不用怕,白发魔童的白雉剑已经被师父拿走了,他现在只是个手无寸铁之人,就算他再说出怎样的言语,都只是吓吓你而已,不会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的。”胤仕半信半疑地问道:“师兄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守一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是自然,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好了,不用去找师父了,他老人家现在去看潇姑娘炼『药』了,不在房内。”胤仕忽然又问道:“诶,对了,守一师兄,那个潇姑娘,她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掌门待她跟自己人一样,我记得她应该是和掌门第一次见面而已,为什么她就称呼掌门为爷爷啊?掌门这辈子并未娶妻室,难道是掌门年轻的时候留下的风流债?”守一直接拍了他脑袋一下,厉声说道:“你再想什么呢?师父他老人家这辈子都是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家属,更不可能会有你嘴里冒出的那样的家属,以后你的好奇心给我收敛一点,有些事情该问的就问,不该问的,不该说的,就一个字也别提,知道了吗?”胤仕『摸』了『摸』脑袋,低声说道:“哦,明白了,师兄。”守一看着他的样子,知道这个人是不达目的绝不死心的,心想反正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便干脆说道:“我告诉你好了,如果派中还有其他弟子在胡『乱』猜测,你就把我跟你说过的实情告诉他们便可,我可不想师父听到什么风言风语。”胤仕很是高兴,点头激动地说道:“是,是,我一定守口如瓶。”守一轻描淡写地说道:“潇姑娘其实是前任掌门莫风道长的亲生孙女。”胤仕听到这话后,嘴巴都张大了,惊讶地说道:“什么?莫风掌门的孙女,这,这太不可思议了,莫风掌门的独子和媳『妇』不早就客死异乡了吗?”守一只是淡淡地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掌门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