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奕新从腰间取出随身携带的乌金丝,这可是他的随身法宝,有了它,就没有开不了的锁。他第一个先轻步来到窗台边,他俯下身子,以免自己的身影会映在窗户纸上。他刚准备伸手,又下意识地缩回,他轻轻私下衣角的一块布,左手拿好,手不直接接触木箱。他这么做是谨慎的,万一有诈,箱子上被人涂抹上了剧毒,自己就要一命呜呼了。
乌金丝『插』入锁芯,王奕新只是轻轻一转,锁瞬间就被打开,多亏王奕新提前用衣服盖住,这才掩过了微弱的锁开声响。饶是如此,王奕新还是等待了片刻,才打开了木箱。
木箱里面只有一些女子的服饰,下面的部分已经蒙上灰尘,看这纹饰新旧程度,已经有些年头。衣服的下面,整齐地摆放着手镯、链子之类的饰物,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看的王奕新都心动不已。正当他准备下手去拿时,忽然想起今日自己是有任务在身,并非劫富济贫,又缩回了蠢蠢欲动的手。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些衣物和饰品,都是刘世尘死去妻子的遗物。刘世尘亲自将它整理好,放进木箱内上锁,并且摆在窗台边,以对亡妻的悼念。还好王奕新没有动手,否则可就算是伤天害理了。
王奕新把木箱翻的个底朝天,也没有瞧见姜峰要他寻找的东西,他怏怏地摇了摇头,又将这些东西给他摆好,放回原处,也算是有心。但破坏的锁,已是恢复不了。
正当王奕新准备起身时,巡逻的坤门弟子又一次经过了窗前,他无奈,只好俯下身子,匍匐前进,来到了床边。他又撕下一块衣布,双手包好,从床底移出铁箱。王奕新心道:一般藏在床底的,都是最重要的东西,嘿嘿!
脸上得意,手上功夫也没停顿,又是很快的速度,就将铁锁打开。印在他眼帘竟然是一些古籍字画,虽然不多,但以王奕新毒辣的眼光来看,都是价值连城,随便拿一个走,这辈子都不愁吃愁穿了。王奕新忽然想起什么,再抬头看整间屋子的摆设时,他才哑然失笑,心道:还说见多识广,这些东西比起这屋子的装点的字画书籍来说,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这个箱子,无非是个备用品,有权势可真好啊,难怪刘世尘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仍不满意,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谋反,或许我现在能理解一些了。
是啊,有了天下,这些东西还算的了什么。王奕新竟然对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失去了兴趣,他像丢弃垃圾一样,又随手放了回去。王奕新轻轻叹息,把铁箱轻轻推回了原位。
只剩下最后一个箱子了,刚才福伯那样的停留,应该是个肯定的讯息,自己不会猜错的。可此刻,面对着案几旁最后一个箱子,王奕新竟然有些害怕,万一还是无用之物,那自己这趟冒着生命危险来完成的任务就显得毫无意义。但他昨夜只是溜到厨房,偷了一些硬馒头吃,如果再拖下去,只怕自己的身子也会支持不住。当下,心一横,失败就失败吧,大不了回去,姜峰也不会嘲笑我。
王奕新当然想立功,可天意弄人,总是不能完全尽如人意。那弯曲的乌金丝,此刻已经『插』入了锁芯之内,还是跟之前两次一样,王奕新很轻易地打开了铁箱。王奕新看到了箱子内的东西,又惊喜又忧愁。惊喜的是他看到了一个彩『色』的金属八棱盒,精致地闪烁着耀眼光芒;忧愁的是,盒子上面有一个复杂的锁套,四四方方成立体状,看着很不起眼,却给王奕新带来了绝望。在每个偷盗的人认知里,都知道传说中有一把最难开的锁,这个锁只属于一个彩『色』八棱盒。那个八棱盒的名字叫做千机盒,四方立体锁的名字叫做百变锁。在江湖传说中,这个被人称为“千机百变魔盒”。
百变锁,顾名思义,开锁的方式有上百种,但上锁人会按自己的意志顺序去设置,如果不知道顺序,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打不开。这么寒冷的冬天,王奕新的额头竟然渗出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