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是危险。”这个微弱细小的声音,也只有王奕新自己才能听得到。
王奕新看着刚才又走过去的四名家丁,心中不禁思量:这还没到后院,竟然就已经是前院的两倍人数,真正进入后,那岂不是龙潭虎『穴』?
王奕新此刻双手双脚夹住横梁,整个身子呈弓形,尽可能不发出一丝声响,慢慢前进。寒风吹过,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心里暗骂老天爷。他左瞄右看,不敢有片刻懈怠,一旦在这里被擒住,就绝无生还的可能。
过了长廊,前面就是后院。他轻功漫步,飞到光秃秃的大树之上,立刻又踮步借力,未惊动雪花坠落,便来到了一间屋子的顶端。落地之时,只是轻微的声响,只怕飞鸟落地,也不过如此,这样是不会引起任何人的警觉。
王奕新耐着严寒,匍匐在屋顶的积雪上,他的脚跟下意识地挪动,将后方死角位置的积雪轻轻挪移到他刚才落地的位置,用以暂时掩盖脚印。他冷静地观察着前面护卫的巡逻间隙,他耐心地计算,等待着极其微乎的机会。
“你们都瞪大眼睛了。”忽然,一声苍老却有力的声音传来。王奕新心中一凛,朝那个方向望去。
只见略微佝偻的身躯,却藏有一双如炬的眼睛,他仔细认真地交代着在场所有护卫家丁。王奕新瞧这些人的身法,跟刚才前院和中厅的家丁完全不同,虽然他武功不高,但见识还算是广。
“福伯,您老还是快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们就好,我们坤门的师兄弟,绝对不会大意的。”站在前面那个满脸麻子的人说道。
“哼,是吗?老奴虽然年纪大,但还懂得什么叫做谨慎。尔等刚才之举动,老奴皆看在眼里。若是再让老奴发现,尔等定会受到严厉惩罚。”福伯的表情不怒而威,他在这个丞相府里,虽然只是个管家奴才,但他却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呵呵,您老是在用丞相大人来压我们吗?我们代掌门虽然是为丞相府办事,但我们师兄弟们也算是半个客人。这样的不信任我们,真的好吗?”麻子开始发难。
福伯微眯着眼睛,走到他身旁,悄悄地说道:“信任,是自己给的。而不是要靠别人去给予,你懂吗?年轻人!”说完,他轻轻地拍了拍麻子的肩膀。虽然这力气不大,但却给麻子带来一种窒息的沉重。
这难道就是气场的差距吗?麻子回答不了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福伯,他泱泱地示意大家继续巡逻。福伯看在眼里,嘴上只是说了一句:“孺子可教也!”
福伯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立刻把原本懈怠的坤门弟子们给完全敲醒。这个个头不高,不会武功的老奴才,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就连躲在屋顶的王奕新都惊讶不已。
这下可麻烦了!王奕新心道。
原本以为可以偷偷『摸』『摸』地掌握他们巡逻的节奏,趁着他们打盹儿的空隙,就能潜入其中,找寻姜峰交代的事物,如今看来,是要等待很久了。可自己已经深入后院,倘若把时间拖延下去,肯定会被人发现,这该如何是好?
福伯继续前行,每走一步都多看一眼,有这样的管家在,丞相府就不会比死地门要差多少。显然,在刘世尘离开之前,对福伯是交代了许多事情。福伯颤颤巍巍,走到了一间大屋子的外面,那间屋子外面木梁雕刻着奇珍瑞兽,极具气派,。虽然比皇宫内院的飞龙夺凤要差了些许,可却比一般寻常达官贵人府邸要气派许多。王奕新绰号“凌空妙手”,潜入偷盗过不少达官贵人的府邸,可这样的建筑风格,他还是头一次见。虽然隔着有些遥远,但以他锐利的目光和敏锐的思维足以判断,那间屋子,绝对和刘世尘有莫大关联。
福伯下意识地停顿了片刻,木窗关闭着,他仍然不放心地推了推,在确保真实锁上后,才放心地超边上走去,继续查看。王奕新怎么会放过这样一个细节,他更加判断,那间屋子里,可能藏着姜峰需要的东西。
现在靠近,已经是相当麻烦之事,如何不被发现进入,找寻东西,然后再全身而退,逃出丞相府?王奕新不敢再往下想,他吞了口水,心下有大退堂鼓的意思。
“嘿嘿,王奕新,你也就这么点本事!”王奕新自嘲道。
今日若是成功,自己必当一飞冲天,只许胜不许败,拼了!
等福伯离开后,王奕新也开始准备行动。
同时,一名坤门的弟子走到麻子跟前,问道:“尤师兄,为什么你刚才不反驳那厮?”
“反驳?还要不要命了。”麻子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