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提及:牛崂被杀,马博无奈之下只得答应刘公子的要求。
当夜,马博就被赵平广挟持,护送出城,这一路畅通无阻,神秘至极,也没人知道他究竟会被遣送往何处。而杨护,刘公子则让他带上马博亲手书写之信,翌日清晨在他的安排下回到北军营中宣读。北军虽然心中惊疑马将军与牛副将之下落,但观那笔迹,却是出自马将军之手,此刻刘公子派去的招抚之人,又带来了金银与御寒之衣物,这份心意,让北军好生感动。
原本以为一切事情会这样相安无事地过渡,却没想到一位老兵此刻站了出来。那位老兵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与陆剑飞打过交道的老吴。他本在军中就素有威信,此刻发觉可疑,便直接提出质疑:“敢问杨参军,马将军与牛副将到底去了哪里?就算是初战不利,就此革职,也不至于如此草率交待吧?”
“喂,老吴,这是马将军之笔迹,难道你瞧不出来麽?”杨护此刻身家性命被人威胁,哪里还敢胡言乱语。而且昨夜刘公子也许诺了他荣华富贵,他心想跟着马博统领北军还不如跟着刘公子来的舒服,故而今晨来到军营之中,一半虽是威胁,一半却也心甘情愿。
“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杨护,你到底得到了他人多少好处,竟能让你如此忘本?”老吴质问道。
杨护心道:你这个老吴,明摆不是反对马将军造反的吗?现在竟然还敢口出狂言,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给谁看呢!
此刻,刘公子派来的御使,笑盈盈地道:“既然你要个说法,那便给大家一个真相。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子犯错尚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昨日之战不利,已是不争之事实。圣上法外开恩,饶恕马将军死罪,还给他封地,让其坐享下半辈子之清福。而至于牛副将,侮辱圣上,罪当株连。此刻已被皇上身边之侍卫就地正法,下场凄惨。皇上念各位都是辛苦驰援之大忠臣,并不想追究你们之责,反而还给大家一个机会,只要此番击退了反贼,诛杀了贼首,大伙儿都可以回到中原,不用再去戍守那极寒之北境。如此皇恩浩荡,尔等可要懂得珍惜。”
“哼,一派胡言,分明就是你们设计,坑害了我们马将军与牛副将,大伙儿千万不要上当啊。”老吴高声呐喊道。
“若是真的有心坑害,那岂能好言相劝,更兼赏赐?孰是孰非,各位心中自有定论。”御使继续有条不紊地道。
老吴原本会以为众位弟兄们会团结一心,可此刻听的背后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不由得大失所望。他带着凄怆的声音,无力道:“你们这些人啊,唉,要我说你们什么好。今日,他们可以杀死马将军与牛副将,他日便可以同样的方法对付你们,怎么就想不通这个道理呢。”
“老吴,咱们参军之人,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谁也预料不到明日还能否活着。昨日一仗之惨烈,你一定也记忆犹新吧。既然如此,何必要为了一些事情纠结下去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别再固执了。”杨护劝慰道。
“噌”的一声,老吴忽然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仰天长叹道:“吾参军四十余年,见过阴狠毒辣之人无数。此番自刎,不为别的,只怪自己当初未能成功劝说马将军效忠皇室,使其被叛逆奸贼所害。我也更对不起陆大人当初对吾之厚望,今日既然大势已去,弟兄们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那老夫也该魂归于天啦!”说完,竟然引颈自刎,血洒当场。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惊讶了在场所有人。杨护看了御使一眼,只见其淡定自若,不发一言,只得自己站出来收拾局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北郊校场内,皇上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等待镇南大将军一行的到来。
“这帮家伙,真不把天子放在眼里了吗?”陆剑飞怒气冲冲地道。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些人倒是散漫自由惯了。”鲍国材谈到。
“鲍大人,可如今镇南兵符已在皇上手中,难道还担心他们造反不成。”陆剑飞冷冷道。
“陆大人,这军队到底听谁的指挥,恐怕还犹未可知,不然皇上也不会眉头紧锁,刘世尘那奸贼也不会放任咱们至今。”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忘恩负义之人,总是得不到好报的。皇上若是肯一声领下,本官前往其营帐之中,割下其首级,可谓是易如反掌。”陆剑飞的江湖豪气此刻涌了上来。
“算了,陆大人,有些事情你我都心中肚明。更何况镇西大将军栾时枭,镇东大将军宁铁心之军队还不知现在何处,如今与张破炎闹翻,只会对皇上不利。”鲍国材只能如此劝说道。
话音刚落,就有士卒来报,说张破炎在镇南军中设好了筵席,恭请皇上前去赴宴。
“大胆,简直是胆大包天,如此行径,与反贼何异?不必再去禀报皇上,本官亲自去会一会这个张破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