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么请问陆大人,你身上可带有什么信物?”神秘人忽然这么问道。
陆剑飞是何等聪明之人,他这次护送皇上来,自然是带来了那样重要之物,不过当时没有挟持住张破炎,怕是取出来也暂无多大作用,便一直没有亮出。
他取过身旁御林军的一支火把,从怀里掏出南军兵符,高高举起,辅以火光照亮,高声道“当今天子在此,南军兵符在此,我看何人敢『乱』来?”
李思朝没想到南军兵符会落到皇帝的手中,心下大惊,这明明就在刘世尘手里呀?这可糟糕了,原本他与张破炎制定的计划是与刘世尘彻底决裂,判定刘世尘是窃国『奸』贼,这样一来就算刘世尘亮出南军兵符,他们也完全可以不听命。然后再威迫天子跟他们一起回南方,有天子在手,在总揽兵马,不说坐拥天下,至少也可得半壁江山,而且是名正言顺。这下可好,天子在此,兵符也同时出现,原本就打着勤王的旗帜,反倒让自己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出。
“你究竟是何人?就算要带我们将军走,也该由皇上下达旨意,还轮不到你这个人贼人说话吧。”李思朝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皇上接了话茬,轻描淡写道“张将军乃是朕之爱将,你若是敢伤他分毫,朕定会诛你九族。剑飞,你好好看着。”
陆剑飞恭敬回复,心道张破炎,你机关算尽,却没想到还有这出。他翻身下马,一个箭步过去,直接点了张破炎的『穴』道,其余之事也不多参与。就由着神秘人将他弄上马匹,一行几人就当着南军众将士的面,悠然离去。
李思朝气的是牙痒痒,他自从来到张破炎身边后,处理军务哪次不是在掌握之中,这回儿竟然被人羞辱,还吃了如此大亏,胸中是怒火中烧。
可恶至极!
可是必须得忍耐,也要冷静,如今兵符虽然在皇上手中,可南军兵卒终究还是在自己手里,提前做好张破炎回不来的最坏打算,投降刘世尘已然不可能,大不了就此撤军,保存实力也不为过。可一旦天下平定,无论是皇帝还是刘世尘最终胜出,他们都不会放过自己,这可如何是好?此刻的他拼命想冷静,却依然心『乱』如麻。当真是左右为难,不知所措。
“参军大人,我们该如何处置?”
“先回营,将军不在,一切都听我吩咐。”李思朝只能静观其变。
且说皇上一行平安回到北郊校场,御前侍卫和御林军们都松了一口气。张破炎被鲍国材安排到旁边的营帐内休息,实则是软禁起来。此刻皇上好奇地望着神秘人,问道“你一直压低面部,又伪装御林军兵士之身份,你到底是谁?”
忽然,神秘人跪倒在地,恭敬道“回禀皇上,微臣乃是京城招贤馆馆主——姜峰。”
“什么!”皇上惊愕万分,在一旁的陆剑飞也是。
等神秘人真正抬起头来,借助微弱的火光才发现,眼前之人当真是如假包换的姜峰。
“你的伤好了?”陆剑飞疑问道。
“仍然抱恙在身。”
“那当真是胡闹!”陆剑飞有些气愤。
倒是皇上微笑道“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今日若不是你及时出面,只怕朕就要落入危险之地。”
“皇上过奖了,就算微臣不出现,陆大人和鲍大人也绝对不会让张破炎那厮触犯皇上龙威。”姜峰道。
“那你究竟是何时醒来的?”
“今日一早,我便忽然醒来,可能是『药』剂发作,痛的我难忍至极。张开眼,休息一阵子后,又忽然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气力。便擅自起身,偷偷离开了营帐。正好听见鲍大人对御林军亲信的吩咐,我便待鲍大人离去之后,便询问了他们情况。之前在京城内与御林军打过交道,他们之中也有熟悉我之人,便详细告诉我如今的局势,我知道那张破炎此番请皇上您赴宴必定不怀好意,便与其中一位名曰董毅的兄弟交换了身份。如此一来,陆大人和鲍大人在明处,我在暗处,一定能护卫皇上周全。此事乃是微臣自作主张,还请皇上恕罪。”姜峰仍是跪地不起。
“兵行险招,你果然与众不同。若是换作平日,只怕你此刻早已人头落地。不过,刚才形势紧急,就算你不出手,只怕剑飞也打算如此做。但是剑飞已经暴『露』身份,不易下手,你及时出现,倒是化解了危机。平身吧,你大伤初愈,还是得要注意休息。”皇上亲自扶他起身。
姜峰倍感隆恩浩『荡』,却不知道在不远处,潇暮雨正狠狠地盯着他看去,一脸怒容,只待发作……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