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提及:死地门内的黑影竟然是“棍王之王”冯鼎,另一方向,鲍国材领命再次与张破炎对话。
“张将军,你先别着急惊讶,我说的是否为实话,你且听我慢慢说来,然后你自己分析判断。”鲍国材始终保持着微笑,在他面前缓缓踱步。
“哼,你少来话来诓我,本将军不吃你这一套。”张破炎一脸不屑。
“好,张将军,那我问你,如果你被皇上处死,那么谁最能得到好处?”
“当然是皇上了,因为我不肯听他的话,我只要一死,他岂不是很开心。”
“错!正如你所言,皇上是最难受的。”
“不可能,皇上是绝对不会难受的。”
“一定会的,因为他痛失了一员大将,自始至终,你都是皇上心目中永远的镇南大将军。真正开心的只有两拨人,第一拨,自然是刘世尘这个势力的逆贼们;而另一拨,就是你的那些手下们,尤其是你的那位军师,号称‘小凤雏’的李思朝。”
“哈哈,离间计,此等小计,也敢在本将面前使用?真是笑话!”
“我看真正闹笑话的人是你,你此刻已经是阶下之囚了,我对是使用离间计,你不觉得多余吗?就算要使,也是对李思朝和你带来的那些南军将士们使。”
张破炎细细想来,鲍国材在这个时候也的确没有必要离间。
“张将军,你再想想。连你自己被抓来时,都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那么,李思朝会没有此等觉悟吗?如果他有,那么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会彻底造反,将你们全部杀死,包括皇上。”张破炎故意面露狰狞。
“又错,他绝对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蠢事?你可别忘了,我死了,他为什么还敢按兵不动?”
“难道张将军,你忘了,之前南军在与北军交战,虽然得胜,可也损失不少。京城内刘世尘虎视眈眈,一旦南军与北郊校场剩余的御林军精锐死斗,就算能赢,难道他们还能全身而退吗?连自保都无法做到,这样可以明摆预见的结局,我相信李思朝如此机敏,不会想象不到。所以,你觉得他还会起兵造反吗?”鲍国材能得到皇上赏识,坐上御林军统领的位置,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武艺,这份探究心理的能力,就胜过张破炎数十倍。
张破炎忽然默然不语,连喘气的声音都开始变粗,他心里最怕的一件事被鲍国材给无限放大说破。李思朝这个人,自己虽然重用他,可这么多年来也是一直防着他,因为他绝对不是一个会久居人下之人。若是自己还在军中,以他的威望,根本盖不了自己的风头。可现在的局势完全变了,自己是阶下囚,他才是南军的实际领导者。图进取固然好,可若是最后连自保都做不到,那这样的危险做法李思朝是决计不会做的。
“所以,如果我是李思朝的话,我巴不得你不要回来,甚至巴不得你赶紧被皇上处死。这样一来,无论他是日后顺从皇上,还是单独自立,他都能够保证南军统帅的位置。而将军你呢,只能在黄泉之下,阴曹地府之中,独自做着自己生前的春秋大梦。还指望这些有野心的家伙为你报仇,你真的是棋差一着,大错特错了。”说完,鲍国材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破炎心中已经开始骂娘,这些龟儿子们,平日里自己对他们如此之好,真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竟然直接忘记了老子。
“张将军,其实你也不必往心里去。求生之欲,乃人之常情也。在手下当兵的那些人,也都有家人,他们当然不愿意去送死,更何况之前已经看到过自己昔日的战友一个一个的倒在自己的面前。那种只有战斗才能带来的恐惧感,是会传染的,一旦蔓延开来,就算刻意不去想,也无法完全消除,这就是战争带给他们的伤痛。还有一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李思朝如此有能力之人,怎么会愿意久屈你之下。如今是大好时机,能够借刀杀人除掉你,自己取而代之,怎么会放弃呢?”鲍国材表面上只是在阐述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但实际上却是在一步步地摧毁着张破炎的心理防线。
“呵呵,本将军当真是个笑话!”张破炎已经开始无力地自嘲。
“将军如果自己都觉得是个笑话,那便真是个笑话了。”
“都沦落到这般田地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