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提及:张破炎顺利回到南军大营内,李思朝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破炎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心里却明白的很,这个李思朝,这个小凤雏心里琢磨着什么,应该是与鲍国材推测的不错。可如今,自己的副将纪牧已经在之前的战役中身亡,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若是立刻处死李思朝,只怕会对军心不利。而且,他回到营中后得悉,宁铁心的军队已经来到。
翌日,张破炎招李思朝中军帐议事。
“李参军,宁铁心的东军来了,你有何良策?”张破炎喝下一口热酒,问道。
“将军当真想要护着皇上?”李思朝反问道。
“宁可做疆场战死鬼,绝不留下千古骂名。”张破炎此话说的是信誓旦旦。
“将军…”
“够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去拉拢宁铁心。”
李思朝已经知道了张破炎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他自知再不戴罪立功,只怕自己性命难保,便道:“将军,四方将领多年以来极少见面,您与宁将军往日虽无过节,却也无交情。若是咱们贸然前往规劝,只怕适得其反。此事,还需皇上派人出马才行。”
张破炎听后哂笑道:“小凤雏先生,本将是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贪生怕死。”
“并非属下贪生怕死,只是立场不同,我们若去,必定不便。”
“你要知道,本将之前的言行举止,已经是要株连九族的罪名。此刻,正是立功的好时机,难道还要就此推却吗?”
“非也!皇上若派人,乃是天下降诏,自带威仪,此其一也;东军心高气傲,若是听从我们之言而勤王,他们势必认为地位在我等之下,以宁将军之性子,定不乐意,此其二也。”李思朝这番话倒是说的恳切。
“只能如此?”张破炎厉声问道。
“只好如此。”
“来人!”张破炎忽然高声喊道,营帐外立刻冲进来四名兵卒,“给本将军拿下此人。”
“将军,这是为何?”李思朝略带惊恐问道。
“你心里明白,机会我已经给你了,你却不知道珍惜。原本还想着你能替我排忧解难,看样子,是没这个必要了。”
“将军,属下无罪啊,吾之言,您定要听之。”李思朝被四人挟持,着急喊道。
“拉下去,给我好生看管,待本将退敌之后,再做决断。”直到此刻,他才出了一口恶气。
且说,东军大营,副将盛宇带着一位身披白色斗篷之人入了大帐。火炭燃烧迸发的嗞嗞声响,仿佛在低语些什么。
“都说宁将治军严明,手下人才济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令在下佩服。”
“让公子见笑了,倒是这风雪之天,公子还亲自前来,倒是令本将意外的很。”宁铁心吩咐看座,原来来者是刘公子。
“再大的风雪,也阻挡不了我对将军的崇拜之意。而且,我还带来了两件好东西,希望宁将军能够满意。”刘公子正欲从衣袖里掏出什么,忽然左右瞧了一眼,宁铁心自然会意,吩咐所有人都退下,只留下盛宇与文智豪。
“盛副将和文参军不愧是将军之心腹。”刘公子皮笑肉不笑道。
宁铁心心里暗自惊讶,此人果然是有备而来,不可大意。
“首先,这个是有人检举宁将军家事的告密信,如今为了以显诚意,并就此作废。”刘公子面带微笑,信手扔进了火炭之中,顷刻之间化为灰烬。
盛宇与文智豪既纳闷又好奇,宁铁心却心知肚明那上面写着什么,当初刘世尘正是用这个东西威胁自己提兵进京。此番刚见面,就烧毁,表面上是有诚意,其实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毕竟,京城已经改天换日,再留下这些也是徒劳无用。
“接下来,这是父皇派人拟草的诏书,还请将军接旨。”刘公子恭敬作势,宁铁心却不理会。
“公子,有些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吧。皇上还是那个皇上,刘丞相还是刘丞相呢。”宁铁心直接点破道。
“哈哈,将军果然是豪爽之人,快人快语。此言非虚,但却更显我方诚意。宁将军虽然贵为镇守一方之大将,可毕竟还有其他三人与将军您平起平坐。这诏书之内所写,却是只有一位,的的确确的镇国大将军。只要将军肯点头,助我父皇除去眼中钉肉中刺,这便是见面礼。”刘公子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震撼人心。
镇国大将军,这个头衔可是当兵之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就连立于下座的盛宇都忍不住侧目片刻。
“这倒是很有诚意,可就算本将同意,若栾时枭不同意,还是无用。我们东西二军实力旗鼓相当,只怕没那么容易对付。”宁铁心立刻就把难题抛给刘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