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口脓血吐出，叶战的身体往前一倾，虚衰道：“尘儿，别浪费这些灵气了，爷爷的经脉已经完全断裂，气海也已经碎得残破不堪……”

“……活不了的。”

“不会的！我是炼药师，我可以炼丹救您！”叶尘摇头，他打开空间戒指，拿出《丹经》翻找丹方，火急火燎。

“咳咳，唉，尘儿你……”叶战摇头，艰难地挪动身体，看向叶尘身后站着的叶诞。

注意到叶战的目光，叶诞点头道：“叶老。”

“咳咳，叶诞长老，老朽还记得……你在三年前来过叶家。”

“是的，老夫来过。”叶诞面色凝重，沉声应答：“三年前，叶泫老弟丧葬，老夫来此为他送行，与叶老有过一面之缘。”

“嗯……咳咳，这些时日多谢叶诞长老了，若不是你在周旋，叶家……恐怕……早已覆灭。”叶战感激地点了下头，深吸一口长气。

用尽几乎全部的力气，他抬起手臂，搭在了叶尘肩上，“咳咳，尘儿，不要……找了，世间丹药万千，也救不了一个风烛残年的将死之人。”

“我……”叶尘顿住，手中的《丹经》被翻得稀巴烂，泪眼婆娑，少年哭不出声，但其中悲痛，比声嘶力竭还要声嘶力竭。

“尘儿能成为炼药师，爷爷很欢喜。”叶战挤出笑容，褶皱的脸上，满是欣慰，“再看到尘儿现在的境界，爷爷更是欢喜！”

“……”叶尘泣不成声。

“都结了婚的大人了，怎么还哭呢？”叶战想为叶尘擦掉眼泪，但手已经没有了力气，缓缓落了下来。

长呼一口气，叶战有气无力道：“叶尘，一定要找回青吟和苏沁雪，我相信，咳咳！以后的你，一定会站在神沧大陆的巅峰，成为世间的至尊！”

“……只可惜，爷爷看不到那天了……”

蜡黄消瘦脸上，最后一丝欣幸的笑容霎时凝固，叶战的身体倒在冰凉的密室地砖上，天地间，尽显凄惘。

叶尘缓缓站起，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淌，他看着神色漠然的叶家族人，脑海中不断接连拼接着前身的记忆，无法言说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跌跌撞撞两步，叶尘跪倒在地，声音虚软，眼前猛然一黑。

他低唤道：“青吟。”

密室外，青衣女孩奔跑了进来，风沙沙地在响，青吟举步无声，眼泪横流，她从身后抱住了少年，一字一句，啜泣道：“少爷，别怕，青吟在的……”

“青吟在的。”

女孩重复着那句话，最后低喃道：“爷爷，青吟回来了……”

滴答——

滴答——

是雨落在水塘里的声音。

密室外忽然下起了夜雨，像是神明落泪，在为叶家哭泣。

叶诞沉默地低下了头。

整个密室，寂静无声。

时间一分一分流逝，不知过了多久，跪在那里一直不说话的少年缓缓站起，他十指捏紧，盯着眼前一众的叶家族人，一板一言道：“帝都叶族，我叶尘与尔，新仇旧恨，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