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宝对此其实也有些无奈,以他的做派不愿拿少主的身份压人,而且他也清楚李从云是如今讨逆军里有数的战将,说到行军作战对方比自己内行得多,自己理应听人家的,不过临出发之前林云飞也特意叮嘱过儿子,李从云毕竟是降将,虽然自从归顺之后是屡立战功,但关键时刻他能否靠得住还是个问题,所以林云飞让罗天宝这回要对其多加监视,如有异动可以先行处置,不必请示,罗天宝虽然不觉得李从云会三心二意,但毕竟关乎讨逆军和自己父子的生死存亡,故此罗天宝还是不得不在李从云面前保持一定的架子。
二人见面之后寒暄了几句,之后罗天宝便问起了前线的战况,李从云当即简单介绍了一番,原本讨逆军和东州军一度控制了河州东北部的不少地区,但自从这回大幽军发动反击之后,联军这边是连连败退,李从云乃是宿将,一分析这局面如果死守河州对己方不利,于是他便主动将部队收缩回了河北岸,放弃了河州的地盘。
如此一来大幽军虽然占了一些便宜,但是他们也明白如果眼下强行渡河作战会很困难,即便能取胜也势必会付出高傲的代价,故此他们这段时日一直按兵不动,双方就这么隔河僵持着,原本如果长期保持这种局面对讨逆军并没坏处,可李从云明白大幽军其实是在等待,因为冬天马上就要到了,到时河面就会封冻,那样一来大幽军就可以大举渡河,到时凭李从云手头原有的人马根本抵挡不住,故此他才再三向沂昌求援。
罗天宝虽然是镖师出身,但这半年尽打仗了,所以对于军事已经有些概念,他一分析这局面确实如同李从云所言是颇为危急,故此他忙问道:“那李将军你对此可有对策?”
“有是有,只是多少有些冒险,末将实在不敢擅自做主。”
“说说看,只要可行我替你做主了,将来即便不成也有我来承担罪责。”
李从云要的就是罗天宝这句话,当即说道:“既然司马您这么说,那末将就直陈无隐了,凭眼下的局面如果我军一味固守是凶多吉少,唯一取胜的希望就是抢先渡河,主动与叛军在河南岸决战,如果取胜那战局或许能有所转机。”
罗天宝闻听顿时一惊,用兵打仗讲究地是天时地利人和,眼下叛军人比讨逆军多,战斗力也更强,最要命地还是要渡河作战,这怎么看都是犯兵家大忌,说难听些跟找死没区别,罗天宝一时怎么也想不明白李从云为何会出这主意。
一看罗天宝的脸色李从云就明白了,当即解释道:“此计咋看起来确实有些凶险,不过眼下我们与叛军强弱不敌,众寡悬殊,如果按常理用兵是难有胜算,为今之计只有出奇制胜。”
罗天宝对于用兵此时也有些心得,一琢磨李从云这话不是没道理,但这么冒险的事他一时也不敢贸然决断,于是便对李从云说道:“我刚来,许多事还不太清楚,此计容我三思如何?”
李从云也明白这种事不能指望罗天宝立刻就做决断,当即说道:“那是自然,不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今入冬近在眼前,还望司马早做决断。”
罗天宝闻听点了点头,之后大军才开进了内河,当天晚上安顿停当罗天宝便将自己的心腹们找来是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