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宝听出老爹话语中有责备的意思,当即有些尴尬,幸好林云飞也没有深究此事,众人一路到了罗天宝的帅帐,此时叶迪早已把那里收拾好,林云飞倒也没看出破绽,进去之后往座位上一坐,罗天宝以及众将是侍立在旁。
等谈话真正开始了,罗天宝才弄明白老爹这回来是觐见太子的,这其实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林云飞地位太高还是臣子,而太子是国家储君,身份有别,这次两军会师林云飞自然得来拜见,此时林云飞询问起了太子这边的情形,罗天宝当即是一一介绍,最后就说到了朝廷打算让讨逆军南下襄州的事。
罗天宝知道老爹的脾气,生怕他计较此事,于是百般劝解,张孝全,李布等人也是出言附和,一开始林云飞听闻此事脸色是不太好看,不过后来听大伙一劝也就渐渐释然了.
“我们如今既然是官军,凡事自然该听朝廷调度,南下也好,咱们倒也落个轻省。”闻听林云飞这么说罗天宝一度还担心老爹是言不由衷,不过后来一看老爹是真这么想他当下也就放心了,之后众人又聊了些公事这才散会,不过别人走了,罗天宝可没走,留下是陪着老爹,一看没有外人,父子俩也就聊起了一些私事。
“天宝,史彦那丫头这次怎么到咱们营里来了?”
罗天宝闻听脸一红:“她是来看望孩儿。”
罗天宝和史彦的关系林云飞是知道的,当下也不禁一阵苦笑:“天宝你人也大了,许多事为父也不想多干涉,但有些事你还得讲究个分寸,毕竟你跟胜男可是订了婚的,上次的事你可别忘了。”
罗天宝一听原来老爹担心的是这个,他也不好说这其实压根就是自己跟韩胜男她们编的一个谎话,当即只得唯唯答应。
聊着聊着罗天宝发现老爹似乎有心事的样子,当即问道:“爹,你在琢磨什么呢?”
“也没什么,我在想今后的事,如今陪都光复,叛军是大势已去,眼看天下就要太平了,可这之后朝廷会怎么对待咱们这些人呢?”
“您是怕朝廷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未必有此事,但咱们爷俩不能不琢磨啊。”
“爹您不会想学宁泽恩吧?”
林云飞闻听赶忙瞪了儿子一眼,紧接着看了看门口,见似乎没人偷听这才小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这要是有人听到向朝廷告发,我们一家都得完啊!”
罗天宝心里其实觉得事情没那么严重,可既然老爹开口了他也只好压低声音道:“爹爹教训的是,孩儿蛮撞了。”
林云飞此时情绪多少缓和了些,这才说道:“当然,为父也知道这条路走不通,毕竟宁泽恩当初声势那么大如今还不是落到这般下场?咱们父子肯定是比不了,但也不能不替自己想想后路啊。”
“爹爹,您的心思孩儿也明白,不过如今天命有归,朝廷中兴势不可当,咱们父子可不能走错路,据孩儿看来朝廷虽然多疑好猜,但不至于不顾情面,最多将来收了我们父子的兵权,给个闲职罢了,反正您如今是公爵,官职不次于宰相,也算是位极人臣,荣华富贵咱们一样都不缺,人生到此也该知足了,依孩儿我的意思将来朝廷继续用咱们父子自然好,否则找个理由辞官回乡,吃碗安乐茶饭也没什么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