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罗天宝的心思,郭,刘二帅心里也清楚,按理说他们跟罗天宝相处得都不错,原本没有拦着他立功的必要,但他们也有自己的担忧,北路这条线风险极大,一来远离官军控制的区域,补给线很容易被对方切断,一旦那样就变成了孤军深入,而且另一方面岭北局势复杂,塞尔人,奚人,西燕各个势力盘根错节,跟朝廷的关系又大多微妙,很难保证他们会站在哪一边,万一他们联合叛军阻击北路军,那局面就对官军极为不利,罗天宝虽然也算是宿将,但毕竟没有独立指挥过这么重要的战事,说白了,刘,郭对他能否胜任不太放心。
罗天宝察言观色,明白二帅的意思,当下是据理力争,对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作了分析,也拿出了自己的应对方案,说的倒也头头是道,一时间让刘,郭二帅也不便反驳,最后郭勋眼珠一转,提出了一个方案。
“我看这样吧,我跟少帅一起走北路,到时候立功了算你的,老刘你就受点累独自指挥南路吧。”
刘光宗闻听先是一愣,但转念一想郭勋这个方案也未必不行,南路的主要任务是托住叛军主力,不一定非要迅速决胜,凭自己的能力做到这点想来不难,另外他跟郭勋一向不和,总不能他俩负责同一路,否则自己人就能吵起来,故此刘光宗最后点头道:“这样安排倒也无妨,我接受。”
此时二人都看向了罗天宝,等他表态,罗天宝一想既然他俩都同意了,自己也不便一意孤行,反正郭勋跟自己处的也不错,又擅于用兵,有他在自己压力也能小些,于是最后也就点头同意,就这样事情决定了下来。
又过了三天官军正式发兵,刘光宗统领七万人为南路,大张旗鼓地进攻燕州,吸引叛军主力,而罗天宝和郭勋统领三万人作为北路,翻过杀雁岭奔袭云州。
此时乃是冬天,岭北气候寒冷,偶尔还有暴风雪,行路是颇为艰难,不过这同时也给北路军提供了掩护,路程行进了将近一半他们都没有遇上阻击,似乎无论是叛军,还是岭北各个势力都没有察觉到他们,而此时南路军也进展顺利,在渔谷与叛军主力对峙,双方一时谁都奈何不了谁,战事似乎完全在按照官军的计划发展。
这天岭北又刮起了大风雪,官军出于安全起见,早早就安营扎寨,郭勋是行伍出身,对士卒比较体谅,一看这天气,不知道各营的保暖能否跟上,所以就带人亲自去巡查,帅帐里就留下罗天宝值班,别看不用出去顶风冒雪,可数万大军,每天要处理的公务也不少,故此罗天宝只得伏案批示。
唐飞燕生怕未婚夫饿着,所以亲自做了些点心给罗天宝送来,但后者忙于公务一时也没顾上吃,唐飞燕也挺识趣,当下坐在一旁的火堆前等候,没有过多打扰罗天宝,忙活了一会儿罗天宝总算空了下来,扭头一看唐飞燕坐在火堆前搓着手,身子微微有些发抖,罗天宝一时也颇为心疼,唐飞燕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之所以这次跑来这种苦寒之地受罪还不是为了自己?想到这里罗天宝是于心不忍,当即拿起了自己的大衣上前裹在了唐飞燕的身上。
“我不冷,你穿着吧。”唐飞燕见状不禁说道。
“还说瞎话,你手都冰成这样了。”罗天宝一边将唐飞燕按回原位,一边将唐飞燕的手捧在自己掌心一边揉搓一边哈气,唐飞燕当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别这样,一会儿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没事,咱俩又没怎么样,再说军中都知道咱俩是未婚夫妻,即便真有些什么外人也没法插嘴不是?”
唐飞燕闻听这话脸顿时更红了:“你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
“我胡说八道什么了?”
“明知故问。”
“我是真不知道啊。”
“你再这样我真不理你了。”
“好...别生气,我跟你说笑而已,不过说真的,飞燕你的手真嫩啊,感觉像没有骨头一样,还真不像习武之人的手。”
“你今天怎么回事?疯话说起来没完了?”
“没有,我这是真心夸你啊。”
唐飞燕当时就想把手给抽回来,可罗天宝偏偏不放,当然以唐飞燕的功夫要真使劲还是能把手拔出来的,不过突然她有些犹豫,接着怯生生地问道:“那史彦,叶迪她们的手跟我比如何?”
罗天宝闻听是当即一愣:“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就是想知道,别说她们的手你没摸过。”唐飞燕说到这里嘴微微嘟了起来,显得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