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和谐幸福的气氛因为谢乔的几句话，顿时变得沉闷而压抑。陆铭城往自己的裤兜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了一支烟。点烟的时候，他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他不停地暗示自己，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可信。

很早以前，谢乔就十分擅长用这种方式来伤害他，在给了他爱情的错觉和希望后，再猛地将所有希望之火浇灭，她从来都知道怎样才能伤到自己的心。

香烟终于被点燃，陆铭城当着谢乔的面用力地吸了一口，他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板，双脚在走廊来回地走着，他努力回想当初与谢乔的初遇，回想他找人调查得到的答案，回想他与谢乔相处时的每一个细节，回想刚才谢乔所说的每一个字。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一变，看向谢乔的目光仿若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当初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在被我那般对待时，为什么不解释？”这也是陆铭城最想不透的地方，如果谢乔不是谢玉霖的女儿，那她为什么要承受他对谢玉霖的女儿所进行的报复。

谢乔静静地听完了她的质询，突然笑了一下。这个笑容不同于谢乔以往所固有的不屑与轻蔑，而是透着一种深深的讽刺与凉薄。

“你笑什么？”换作平时，陆铭城绝不会问出来。可是，今天的陆铭城被谢乔短短的几句话乱了方寸，原本他不应该相信，可是他心里清楚，以他对谢乔的了解，她选择这样的日子将真相说出来，那必然不是临时起意。

说不定，她隐忍七年不说，为的就是等这一天。

“我笑你虚伪、自私、龌龊而不自知，”谢乔的笑意终于蔓延至眼底，“说什么为父报仇，说什么替母讨回公道？那些不过是为了掩饰你卑劣而肮脏的*。陆铭城，从你看到我的第一眼起，你脑子里想的就是占有我，让我成为你床上的玩物。”

谢乔的语气并不严厉，也不见平日的刻薄，但落入陆铭城的耳里，只觉得她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比首，捅入了他的心脏。他痛得双手不停地颤抖，烟灰随着手动的幅度散落在地板上。

谢乔顿了顿，看着陆铭城的目光带着胜利者的傲慢：“事实上，你爱我这件事，也是我努力的结果。别说什么为爱牺牲，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做出了怎样的牺牲，才能让你爱上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女人。”

陆铭城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乔乔，你牺牲了什么？”

谢乔一言不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下了楼梯，走出了屋子，关上了屋门。

陆铭城看着瞬间变得空荡荡的房间，忍不住喃喃地问自己：“你到底牺牲了什么？”在他与谢乔的这场关系里，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付出的一方，可是看着谢乔临走前的样子，他突然感觉有一股寒意从自己的脚底窜入他的背脊。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