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浩离开后,谢乔给她唐恬打了个电话,她没接。
后来她又连打了三个,还是没人接。
谢乔只好给她发了条短信,让她看到短信尽快给自己回电话。
与此同时,陆铭城正开着车,在前往楚暄家的路上。
这一次楚暄没有喝酒,而是一根一根地抽着烟,陆铭城进门时,着实被呛了一把。
“怎么了?”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满脸颓废的楚暄。
楚暄清了清噪子,将烟掐灭,抹了抹脸道:“这几天熬夜写程序,累着了。”
“怎么不休息?”陆铭城走过去,拍了拍的肩膀说:“什么事明天说也是一样。”
楚暄摇头,将手上的文件递给了陆铭城,说:“我按你的要求查了那家基金会的账,发现这家基金会从成立之初,每个月都能收到一笔小额捐款。”
楚暄找出那张捐款记录,指给陆铭城道:“这笔钱每个月6号由邮局汇出,用来专项资助Y省L市M县宁远镇袖水村的一户唐姓人家。”
楚暄从一堆资料里找出那户唐姓人家的资料,说:“户主唐大川,66岁,妻子吴兰花,59岁,两人都是小学文化,育有三子一女。三个儿子都已成家,最小的女儿今年21岁,是一名刚入行的化妆师。叫唐恬,现在受谢乔之托,在Y省白云县医院照顾一名叫小草的6岁女童。”
楚暄又抽出一张纸,对陆铭城道:“这张纸统计了欣欣基金会成立之前,唐家从全国各地收到的汇款。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当地邮局收到一笔汇款,大多是一个月一汇,不过也有隔得长的,最长的一次是隔了半年才汇。少的时候几十块,多的时候上千块。”
“我让人调查过这户人家,唐大川和吴兰花两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袖水村,最远的亲戚也出不了M县。欣欣基金会成立后,唐大川靠着欣欣基金会的资助,不但在县城买了三套房子,还在镇上开了一家食品加工厂,算是当地有名的富户了。但是,欣欣基金会对他的资助,直到去年年底才停止。”
楚暄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他去厨房替自己和陆铭城各倒了一杯水。
陆铭城一字一字地看着楚暄交给他的这份调查报告。看着上面那一排排的数字,和每一次的汇款时间。
楚暄道:“我想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陆铭城看着一张张汇款的单据,上面的字迹从稚嫩到成熟,然后变成冰冷的打印字体。
“18年前……”陆铭城摇了摇头,说:“18年前,谢乔才9岁。”
陆铭城想象不到,一个9岁的孩子是怎样用一双手养活一家六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