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萧毅看起来身中寒毒,孙婷瑜特地用药物改了他的体质。孙婷瑜高超的医术,显然瞒过了御医,可毕竟这只是药物制造出的假象,而不是真的阴寒,萧毅饮下太多,会出大问题的。
所以孙婷瑜才彻夜留在萧毅的宫中,名义上说是照料萧毅,其实,就是在御医和内监们都不在的时候,为萧毅用上一些中和御医方子的药物来。
萧毅很信任孙婷瑜,拿过药碗,直接一饮而尽了。
“本王的作息,是不能规律了。喝了这药,只希望头不疼,不影响批阅折子就好。”
为了掩人耳目,同时不会耽误政事,萧毅总是在夜里伏案。
楚湘休战,明战就变成了暗战,事务反而比战时还要复杂。这个时机,萧毅需要批阅的折子比往日多了数倍之多。
让大臣们在书房里批阅,不过是掩人耳目,其实,大臣们看过的,萧毅都是亲自阅览过的。想法和手段,也都是通过信任的大臣传递下去的。
这一装病,就装了许久,折腾来折腾去,反而真的把自己折腾病了,落下了时有头痛的病症。
孙婷瑜白了他一眼,埋怨地说:“大王批阅折子是为国为民,老臣自会为大王调理,那御医给大王服药,也是被逼无奈,臣也愿意为大王更改药效,平衡药性。可是,大王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还要日日吃一些燥烈的食物,这样汤汤水水地补下去,原本简单的疲劳风热,也会变成体质上的内热的,到时候,大王头风病就会成为陈年旧病,想要根治也是难了。”
原来,知道萧毅的病情好了,再加上听御医说,寒毒需要燥热的东西来解,于是,各宫的主子就都送来了流水线一般的补品。
当着那两个伺候的内监的面儿,萧毅总是要意思意思的,一来二去,萧毅在食补这方面也没落下,同样进补了许多燥热的东西。
“旁人也就罢了,母后送来的,本王是一定要喝的。”萧毅笑了笑,轻声说道。
战肖说:“大王,此番诸事,不打算对太后娘娘说吗?”
“母亲前些年时常心绪不宁,不能安眠,自从礼佛之后,好了许多。若是让她知道,本王的身边有湘人的眼线,心存歹心,那她岂不是要担心许久。到时候一身的旧疾又复发了,便是本王这个儿子不孝了。现下,我们自己能应付,能瞒着她的,便不要说了吧。”
孙婷瑜缕了一把胡子,继续说:“大王一片孝心,老臣也就不要求什么了。可是,此番大王贸然进用那人的汤药,也不曾让老臣看上一眼,实在是欠妥。”
战肖听出了孙婷瑜话中的意思:“怎么了?”
“说出来战将军恐怕都会胆颤,那御医竟是个歹毒的心肠,在大王的药里放了十足十的生附子。”
“生附子?”战肖紧张了起来:“旁的我不知道,但那附子是需要处置才能入药的,生附子是有毒的,对吧。”
“将军说的正是。”孙婷瑜说:“他是宫廷御医,生附子的毒性有多大怎会不知?我时候追问,他却推脱说是身边的药童不够仔细,弄混了两种药材。随便打死了扔出宫去了。一个孩子,抓药之前怎么可能不给他看,便是没有看,煎出来的时候,他也该能闻得出。倘若没有吃了我的解毒汤药,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