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美扒在地上嚎啕大哭:“夫君他不会得疯狗病的,这是误会的。他从来没有被牲口咬伤过,我与他是夫妻,他身上什么情况,我都是知道的,没有,真的没有!”
“你是他婆娘,你说的话,怎么能作数呢。”
“那你们现在就查看啊!”
“你瞧瞧你家京东的模样,谁敢扒他的衣服,再说了,多年前的伤痕,消失了也是常有的,如何能当成佐证!”
所有人都不信国美,国美感到了阵阵绝望。
她不明白,怎么好好的人,忽然就疯了,也不明白,怎么大家都一致认为京东得了疯狗病。
见村民们并不相信,小七转而问向那个郎中:“你说他得了疯狗病,那么我问你,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仅仅因为他发疯吗?”
郎中被质问,眼神有些飘忽。
“疯狗病的人首先要畏光恐水,他有吗?现下正是朝阳足的时候,你看他可曾有过害怕躲避的情况?还有,疯狗病喉咙不能发声,你且看他除了吐字不清楚,可是不能发出声音的模样?那么敢问这位郎中,还有什么,是让你判断出他患了疯狗病的呢?!”
小七句句紧逼,让郎中一时间找不到分辨之词。
他昨晚喝了一点酒,今早睡得正酣,就被这个村的村民给连人带药香地带来了。他本人还迷迷糊糊的,就妄下了诊断,不成想,自己随口说出的诊断,会让这个村的村民这么疯狂,甚至直接想杀人?!
他当然不能通过看一眼就说是疯狗病了。
只是先在话已经说出去了,若是先在反口承认自己误诊,那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他的名声毁了,还怎么在这附近几个村庄立足?
想到这点,那郎中死撑道:“众所周知,这京东是村里的猎户,时常进山狩猎,他受伤过的野物少说也有几千了。保不齐是哪个东西,不长眼给咬了,京东自己不在意,到现在发病了。再者说了,你所谓的疯狗病症状,那是被人见到的,还有未曾被人见过的,直接死掉的,那些人都是不典型的,这也是有的。”
这郎中诊病的功夫不行,狡辩的功夫倒是十分娴熟。
小七听得很是气愤,继续追问:“我再问你,望闻问切,乃中医之根本,你做了哪一样?四诊之中可曾有过‘猜’?你方才所言,句句都是你自己的猜测,这就是你诊病的方法吗?”
郎中梗直了脖子:“你怎知我没有望?我是看到了京东的症状,才做出的诊断的。至于诊病的方法,没有必要悉数尽做。以我多年的经验,已经足矣了。”
他没想到,小七这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小丫头,竟然是如此难缠的。她步步紧逼,他也只能见招拆招,不断狡辩了。
“眼瞧着你与我说了许多,是懂得如何给人看病了?那么好啊,你既然说他不是疯狗病,那么就将他治好。若你能治好他,我便承认我的错误,并且发誓,此生永不行医!”
这样的赌局,实属没有必要。
小七原本是不打算应战的。
但是看着国美乞求的目光,看着村民们磨刀霍霍的模样,若是她不出手,那么京东必然死于非命。她便是愧对国美的一番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