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当然知道,一旦出手,他会遇到怎样的危险。可是,他就是不能不管。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和这个男人十分亲近,一种血脉相承的感觉,让他没有办法忽略男人的存在。所以,明知道,男人这么做是为了救他们,只有让男人死,他才能出去找兆祥,宇文昊还是没有办法就这样牺牲男人的性命。
“我不许你意气用事!”
男人吼道。
他的心思完全被宇文昊牵制,一时间,手上的灵力弱了一些,盾牌再次被大虫冲破。
还没有去宇文昊那边的大虫,见到男人这边势弱,纷纷冲下来。男人注意到时,满眼看到的,都是大虫那血盆大口,以及被惹得恼火而泛起殷红的双眼。
宇文昊见状,飞身几步跑了过去。
已经没有金钟罩保护的男人,身后已经血肉模糊了。宇文昊直接发动灵力,重新做起金钟罩,让短刀在罩外御敌,另一只手则一掌推向男人的背部,让他的灵力得到充分的补充,那盾牌顿时又变得坚固了。
男人被救,却没有感激他的意思。
“我说过,我不用你救,你救我就等同于杀了我。”
“怎么会是杀了你呢!”宇文昊大声说道:“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我就救你这一次,不行吗?你当了英雄,就不允许别人也英雄一次吗?”
男人的盾牌到底是防御性的武器,即便灵力高超时,可以幻化成倒刺,让大虫撞击上来时受到重创,但也没有宇文昊的大刀,主动攻击来的迅速。
有了宇文昊刀的加入,大虫都还没来得及接近他们,就已经被他的刀割得粉碎了。
“你还不明白吗?”男人吼道:“我生来就克父克母克兄,我出声那日开始,部族内战就也开始了。走出迷障,就算我还有命活,那又能如何呢,我只能给整个大冥带来灾难!”
“什么狗屁灾难!是谁跟你说的这些混话!”宇文昊吼道:“我只知道,你是个好人,你流着皇族的血。没有人能诋毁你的出身,你高贵的狼族血统,是我大冥的骄傲!”
宇文昊虽然不知道男人在说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一个国家的命运,不应该怪在一个人的身上,而是所有有志之士共同决策而造成的后果。
国家好,是大家的功劳,国家不好,也应该共同挽回、创造。
“你忘了吗,你说过你想看一看大冥盛世。你留在这里,每天死一次能看到什么?你真的觉得,你的付出和回报会成正比吗?!”
“当然!”男人不为所动,目光很是坚定:“我就是为了你而活的,你是命定的大帝,我能救下你,就是救下冥国数万子民。在这迷障里,我能永久地活下去,可是出了这里,我的生命不仅会变得毫无意义,到了现实的世界,不过是一堆白骨罢了。我生来就是不能见人的皇子,我是双生兄长的影子,只能在兄长死后做几年大冥三皇子。我只是不想草草死去,难道这点愿望,你也不满足我吗?!”
宇文昊转过头来,第一次正视男人的身份。
“你说什么,你是大冥三皇子?”
他终于想起了那牌位上的内容了:宇文尚池。
“池……你是宇文尚池?”
不,宇文尚池已经死了,他的墓穴还在皇家墓穴当中,日日受父皇的祭拜。
“我祖父的皇后,是三皇子的妻子……我的父皇,是皇后的儿子……”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们的灵石那般契合,看起来像是至亲血脉了。原来,眼前的男人不是他祖父的兄弟一辈,而是就是他的祖父啊。
男人释然地笑着:“能看到我的孙子这么有出息,我感到很开心。四弟他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我由衷地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