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生气了。
整个集市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书生的名气在小城是很大的,他是唯一一个有考官才能的人,也是整个小城最具学识的一个书生。
原本是‘全村人的希望’,虽是贫穷潦倒,但是每次去赶考,大家都是夹道欢送,希望他能有一个好前程,不辜负他母亲变卖家产,最后病死的这份辛劳。
所以,当得知书生可能盗窃了别人的财务,大家都很震惊,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希望和祝福是不是所托非人。
百姓们都在关注书生是否盗窃,整个集市彻底瘫痪了。
捕快本就负责治安,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他负责的集市,竟然出了偷盗之事,还出现了拥堵的情况。
他可以允许别人有不同的意见,但是,也需要适可而止,如此胡搅蛮缠,让他没有办法工作,他也不想再继续忍耐下去了。
“事实证明,这荷包是这位姑娘的,她也能说出荷包中的东西。我没有时间再与你们纠缠了,快点让开,我要带他回去问话。”
“等等。”
与那女子不同,小七不是撒泼的策略,而是态度冷静,思维缜密。
她看了看荷包里,继续问女孩儿:“这荷包里还有什么,是你没有说的呢。”
女孩儿一愣:“没有了啊。”
“你确定?”小七转而问书生:“那么请这味滦公子说说,这里面还有什么?”
书生盯着荷包,他不想开口,眼中也没有对金钱的贪婪。他只是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小七耐心地说道:“滦公子,并非我故意逼迫你,只是现在的情况,你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分辨了。这些百姓会证明你的清白,你无需担心,可是一旦对簿公堂,不管你是不是盗贼,将来,都有可能影响你的仕途。想做官,必须身家清白,这件案子对你的影响有多大,恐怕是谁也不能预料的。日后,口口相传,白的也能说成黑的,你再想证明自己,便是没有可能的了。”
小七的话并非危言耸听,书生知道,一旦他进了官府,那么人言可畏,流言四起,什么样的版本就都会有了。最后即便证明了他的清白,也会被人诬陷成盗贼,这小城便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没有容身之地也罢,可将来若是到了殿试,却因为这则流言而影响到了他做官,那么,祖上的祖宅,再加上母亲的辛苦,就全都白费了。
他承担不了这样的后果,此时此刻,的确是他唯一的机会。
小七见他还在犹豫不决,走到他的面前,快速说道:“你知道的,读书人的名声有多么重要。你现在沉默,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再者,你不是盗贼却不自辩,反会让真正的歹人逍遥法外,这真的是你想看到的吗。你现在不申辩,到了官老爷的面前,还能不申辩吗?不申辩你便会落狱,此生和官途无缘。早说晚说都得说,为何不现在老实交代呢。”
书生的穿着非常朴素,甚至可以说是破烂。衣服都是缝缝补补后的,只前面胸前的位置,就有三块补丁。然而,他确实十分整齐干净的,即便穿着草鞋,冻得瑟瑟发抖,也没有输掉读书人的气势。
这样的人,贫穷且自持,是有几分傲骨的。只是旁人看他,只看到他的贫穷,再加上他身上不可能带着十两银子的巨款,所以,便认定了这荷包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