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小七回头,就见一个瘦弱的小身体,正在小溪边喝水,马儿是在他的上游喝水的,如此一来,马儿的口水全部冲到了他的水壶之中。
“抱歉啊,我没看到。”
小七感到很是歉意。
可是,却见那人捂着自己的脑袋,一屁股坐在地上:“你该不会是来抢我的衣服的吧,我给你就是,你别绑我,也别敲我的头!”
小七定睛看去,这才看出,这小孩儿就是那日她混入马场的时候,捆绑起来的马童。
“原来是你啊!”
“上次头上的包,十多天才下去呢,真的疼死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你别伤害我。”
他以为,小七还想敲他绑他,很是委屈地央求道。
小七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这小厮,倒是聪明。好啊,你想让我不打你,就如实与我说,你这小小年纪的马童,连给侍卫们牵马都不配,怎么会随着去京都城呢?你的级别够吗?是不是你偷偷给马司长塞了银子,行了贿赂?”
被小七如此质问,小童简直要吓破胆子了。
“姑娘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做,是马司长亲自人命我的。我没给他钱,他还许诺了我银钱呢,说此行若是安全往返,就可以得到三十两银子……”
小七双臂交叠:“你这小孩儿,说话总是不着边际,当我是傻子吗?这么好的肥缺,马场里其他的人不想要,偏偏给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三十两银子,够牵多少次马的了,侍卫们的赏赐,再怎么也超不过这个吧,有钱,他们为什么自己不赚”
马童很是委:“姑娘,我真的是不知道啊。许是马司觉得我机灵,就……”
“这话你信吗?”
马童快哭了:“姑娘不能因为我被你绑了一次,就觉得我什么都不行吧。我还是很懂得喂马的。”
“是啊,”小七眯了眯眼:“连你都懂得喂马,可是你的长官司马大人却不会。”
要知道,让马儿有体力搬运货物,多在草料里加盐巴是对的,但是与此同时,也要给马儿多喝水才行。可是,方才那马司,只是让人在草料理猛加盐巴,却不带着马儿到此处的小溪喝水。
马儿缺少水分,会焦渴难耐,若是到了急切的地步,便不再受人控制。那么,它们身后拉着的贵重物品,岂不是都要被马儿拖拽坏了。
这样的道理,连小童和她这个骑过马的人都知道,那马司日日与马匹为伴,却不知情的模样。
小七指了指那边的马司,问小童:“他就是你的长官吗?可是掌管马场的窦庆阳。”
小七知道,宫中马场,是由一个叫窦庆阳的马司掌管,窦庆阳已经四十有余了,小七方才瞄了那马司一眼,却总觉得年轻。
马童摇头:“我虽一直在马场外做活,伺候生病或者弱小的马匹,不时常见到马司大人,可此人,却不是窦马司。眼看着是一个生面孔,许是哪处新调遣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