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奴婢给您按头的时候给摘下来了,许是收拾首饰的时候,被宫人拿去放在库房了。”嬷嬷微笑着问道:“那钗子是娘娘的陪嫁来着,可娘娘之前总说,钗子粉嫩,不太适合佩戴了,怎的最近又开始喜欢了?”
嬷嬷知道,自家主子一向是不喜欢这些首饰的,平时即便是有,她也只是捡着最朴素的那几个来戴,很少有寻找钗子的时候。
而且,皇后一向稳重,选择的都是祖母绿,墨兰这样高贵又符合年纪的饰品,很少用粉嫩的装饰来装点自己。
“你忘了,今日是倍儿进宫的日子。”
“那娘娘是打算将那钗子赏给二皇子妃?”
“不是,倍儿的性格我最了解了,她本就不喜欢这些金银玉器的东西,与其赏她首饰,不如给她一些春猎这样的活计,让她忙活起来。她啊,就是心里太苦了。能得到一些事情来做,也能聊表一下宽慰,让她不至于太过沉浸在晨儿已故的痛苦之中。”
皇后知道安倍和萧晨之间的感情有多么好,也能理解,安倍在萧晨去世之后,强撑住自己的痛苦和不易。
为了让萧晨的母亲郦妃能够尽快恢复如初,她始终坚强镇定,让所有人以为,她已经走出去了,让一切看起来,已经步入了正轨。但是只有与安倍亲近的人才知道,她的内心已经荒凉到了极点。
之所以能镇定如斯,不过是为了照顾萧晨的母亲,也为了维护萧晨遗留下来的声誉罢了。
“那……”
“今天来的不止倍儿一个,还会有很多呢,你还愁那些首饰送不出去吗。去库房,再找来一些吧。”
很快,就到了各宫嫔妃齐齐在皇后宫中拜见的时候,皇后扫了眼众人,微笑着问道:“翟美人的身子还没好吗?”
嬷嬷轻声回答:“是啊,方才美人宫中来报,说宴饮的时候,她受了风寒,实在是起不来,已经叫了御医去看了,说是卫表不固,伤到了风寒,身子正虚,还需要仔细养着几日呢。”
皇后担心地点点头:“是得好好将养了,她那个身子,实在是不够硬朗。三天两头地病着,回头你让给我诊脉的御医,再好好给她瞧瞧,开些滋补的方药也好,务必让她恢复康健。”
“是,奴婢稍后就去办。”
皇后是真心关心翟天琴,可是平日里不怎么待见她的那几个人,却已经开始冷嘲热讽了。
“真是,日日都不见她来拜见皇后娘娘,日日都称自己病着。年纪轻轻的,总是病恹恹的,是想博同情给圣上看吗。不是今日风寒,就是明日发热的,这浑身上下,都没有她不难受的,不就是跪了几个时辰嘛,看她矫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