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有可能。主要是陆斌喜欢打台球,他这两年只要有空都泡在球台上了。”
“那我这回得好好找高手请教请教,问问人家小斌是不是这块料。”
这时陆惠和陆瑶已经摆好了碗盘,陆玉琪不能喝酒也不爱喝酒,但他还是倒了一杯酒陪黄瀚慢慢喝。
黄瀚在这里很自如,他又把情况跟陆惠说了一遍。
儿女跟着黄瀚后成绩都进步了不少,陆惠当然高兴,听黄瀚说打台球还有可能为国争光,哪有可能不支持。
陆玉琪高兴,喝了一杯茅台酒后又倒了半杯。
谁知就一两多一点点酒下肚而已,他居然醉了,陆惠赶紧扶他去房间休息。
陆瑶不高兴了,道:“你干嘛要劝我爸爸喝酒呀?还把他灌醉了。”
“哎呦喂!你怎么说我“灌”你爸爸?太夸张了吧?”
“就是你不好。不是你,我爸爸哪有可能喝酒。”
“你讲不讲理呀?我自始至终都没说要喝酒好不好?”
“我爸爸还不是知道你喜欢喝酒才陪你喝,才喝醉了!”
“你太不讲理了!”
“你去找讲理的人呀,我又没请你来我家。”
陆斌见姐姐跟黄瀚斗嘴尴尬了,道:“我肚子疼,得去上厕所。”
见陆斌往外跑,陆瑶疑惑道:“干嘛不去卫生间?巷子口的茅坑多脏啊!”
“我怕臭着你们。”
黄瀚道:“你别管他,听我好好说话!”
“不想听,成天听你说教烦也烦死了。”
“你怎么这样啊!我是为你好。”
“我不要你为我好。”
“你在家里要多像你妈妈学习,你看她多会过日子……”
“我不听,我不听……”
这时陆惠回到院子里,问道:“怎么了!”
“阿姨!我刚才让小燕子向你学习怎么过日子,怎么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嗯!你说得对,小燕子确实太马虎了,脾气还不好,像她爸爸。”
陆瑶没吭声,气得在跟黄瀚瞪眼睛。
“阿姨,我回去了。”
“好的,小燕子,送送黄瀚。”
“不用,不用。”黄瀚连忙跑了。
因为他知道老婆的脾气,保不准出了门就有可能发飙。
她在气头上蛮不讲理,说出的话能把人气死。
黄瀚走了后,陆惠道:“黄瀚是一致公认的天才,我们家有缘跟他家相处是福气,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死了,你怎么不知好歹呢?”
“我哪里不知好歹了,我一直都蛮听话呀!”
“刚才黄瀚说什么我都听见了,人家是真的为你好!”
“我,我,我只不过是不服他那副长辈的口气,我心里明白他对我、对陆斌和你们都特别好。”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跟人家说话?”
“我,我不惯着他。”
“这是什么话?”
“学校里的同学们在他身边都唯唯诺诺,我看不惯,也学不来。”
“你这是什么臭脾气?你爸爸以前就是这样,吃亏吃到姥姥家了。”
“我爸爸怎么了,他现在不是挺好么!”
“他这是被我和黄瀚管住了,要不然还是天天赌钱混日子不求上进呢!我看来以后也得好好管管你。”
“我现在的成绩很好呀!”
“还没进过班级前十名,好什么呀!我当年读书时都是年级前十名。”
“实验中学是县里最好的,年级前十名哪有那么容易?”
“人家黄瀚就是一直保持年级第一名。”
“我犯不着跟他比!”
“那么张春梅、萧蔷呢?”
额!陆瑶没想到妈妈这么了解学习小组的同学,无言以对,决定开溜。道:“妈,我要去洗澡了。”
“你其实很聪明,就是死懒,不肯用心。”
“我一点点也不懒,我最用功了!”
“谁信啊……”
陆斌在门外伸头看了看院子里,见黄瀚走了,才进了门。
他现在跟邻居家的孩子们已经玩不到一块儿了。
原本他家经济条件就比所有的邻居好,因为他家附近绝大多数是菜农。
七八十年代的菜农跟两千年后截然不同,不仅仅穷还特别苦,土地承包前,凌晨就得下田摘菜。
不去不行,生产队的干部会一直在家门口吹哨子。
现在的陆斌家经济条件更加好了,以前的玩伴倒不是因为这个跟陆斌疏远了。
而是这些孩子们多次提出让陆斌带着他们去“事竟成宾馆”打台球,都被陆斌拒绝了。
陆斌智力值在线,知道打台球需要付钱,“事竟成宾馆”的收费是工人文化宫台球室的三倍。
因此来这里打球的大多数都衣着体面,就没见过如陆斌邻居孩子那般光着膀子,只穿大裤衩。
只要黄瀚认为陆斌好好学习了,就会同意他在活动室随便玩,根本用不着花钱。
陆斌特爱打台球,心里当然感激得很,哪有可能带上其他孩子?
孩子们思维简单,认为陆斌自己天天玩台球却不肯带上他们,自然就开始排斥陆斌。
他们不敢打陆斌,因为三水县城的绝大多数青少年都知道黄瀚。
但是软暴力可以有啊!
因此陆斌在外面转了一圈觉得没意思又溜溜哒哒回家了。
原本轨迹,陆玉琪成天赌钱不归家,陆惠上三班或者两班倒管不到孩子们,陆斌就养成了成天不着家在外面乱玩的习惯,陆瑶就变成了一个电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