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赵六说姐姐归来就是新生一定要放鞭炮。
小巷里鞭炮声劈啪作响,安静的小县城都知道尚晚棠的糕香坊又开始营业了。最先赶来的是铁匠,鞭炮还没放完人就进屋了,常年劳作的他嗓门有些大:“哎呀,可算开门了,我家那个小祖宗都盼了多少天了,快快快,有什么都包起来。”
老主顾一个接一个的来,尚晚棠在后厨忙活,小七,小八赵六也没闲着。原本赵六还有些担心生意,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多虑了,姐姐那句话说的对,产品才是最重要的。
小巷里红红火火,正对小巷的艳糕坊却没有开门营业。尚海一个人坐在店里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响,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娘亲和糕点师傅的计划他是完全不知情的。昨天清晨官府上来就抓人,那时候他还在后面睡觉,娘亲被带到官府后他也在人群里,那时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尚海虽然懒惰还有些任性,其实骨子里并不坏,他也鄙视娘亲的诬陷行为。尚晚棠虽然不是娘亲生的可毕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多年,况且还是父亲的孩子,尚海原就懒惰,尚晚棠辛苦干活劳作,他不认为怎样,别人辛苦自己还能美美的睡觉,起来就有东西吃,不好吗?
可这件事就不一样了,诬陷是要坐牢的。尚晚棠投江那天他还在睡觉起来已是傍晚家里没人,还是从邻居嘴里听说尚晚棠投江了,那时的尚海心里是不好受的,甚至是难过的。娘亲回来说给她找了个书生的好婆家,其实他心里揣测过,后来尚晚棠开了店生意越来越红火,娘亲说真是给她找了个好人家,婆家还给她开店,这是多少人都不没有放福分?之后娘亲见她家生意红火,也就有了他到店里学艺的事情了。
房门被人推开,尚晚棠走进没有烧火寒冷的室内:“尚海。”
从回忆回神的尚海,抹抹眼泪,带着哭腔:“姐~~~”
尚晚棠的内心深处好像有快地方被人轻轻扯了一下,那是原身还残留的情感,儿时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奔跑游玩的画面在脑中闪回,他们是有过亲密时光的,夏天在小溪扑鱼,冬天在雪地打雪仗堆雪人。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尚海的个子高出尚晚棠不少,现在却垂头像极了委屈的大男孩,如果在现代尚海应该是初中,可在这里他已经成年了,必须学会面对。
看着厨房里满满的食材和无助的尚海,尚晚棠清点食材将还没用的新食材按照市价支付给了尚海,她给的价格会比进货高些,这些钱够尚海用上一段日子了,她记得家里还有几亩良田,现在统统都在柳氏的名下,如果他勤劳些养活自己是没有问题的。
尚海手里攥着银两,头压的低低的:“以后我还能叫你姐吗?”
尚晚棠点点头,尚海身体抖的像是筛糠,哭声更嘹亮了。
田府
田府的小少爷身着一身新厚袄就等在还府门前,远远看见尚晚棠来了,高兴的跑过去,可到她身边了想起了规矩,一个急刹车一本正经的立在她面前,小小的孩子大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