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柱在辱骂声中被抬出了衙门,他骂的太难听,袁义都听不下去,想要制止。
魏简却没动,他看着下面那些垂头敛目的士兵,此时一个个屏息凝神的。
已经达到今日的目的,一收一放,一松一紧,这些人交给袁义半个月后想必就是一直新的队伍。
尚晚棠回来时天色已完,推来后院的木门,魏简的背影立在街角。
已经换成常服的他伴随着木门发出的吱呀声回头,上午官威八面的魏县令有变成了她熟悉的暖心相公。
尚晚棠开心的跑上前:“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儿了。”
“怎么不叫我?”
魏简熟练的牵起尚晚棠的手:“夫人还未忙完,怎能扰夫人专心。”
尚晚棠要收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左右看看还好,后院的这条小巷子就她们两个:“街上人多,你现在是县令,这样不好!”
魏简眉头轻轻皱起,好像在思考哪里不好。
思前想后才知道是哪里不好,他大手一收快走几步将牵着尚晚棠带到正街。
正是日落时分,街上人来人往,吃过饭的回来消食,还没吃刚下工的人行色匆匆的赶回家吃放。
魏简白日的情形百姓都是有目共睹的,不消片刻的功夫他的风采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这才傍晚魏简身上的气质全变,从锐利变得温和,从锋芒收敛到内里。
魏简回府就开掉孙柱的事情现在已经是人人皆知,唯一不知道的应该就是在后厨忙了一天的尚晚棠自己了。
百姓从没想过,孙柱还有被开掉的一天,孙柱在县里多久了?许多老人都不记得了,在县里这么久的人魏县令这个年轻人说开就开了?
短短一天魏简的风评从上午的官威八面变成了下午的雷厉风行。
这会儿才傍晚,又看见魏县令牵着自己媳妇在街上行走。
年纪小的孩子,笑嘻嘻的看着他们,年纪大些的老人都呈现震惊状。
可最最明显的还属与尚晚棠年龄相仿的同年人,还没出嫁的女孩儿眼睛呈现星星状。
已经出嫁的女孩儿有些目光恨恨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自家的那位,看来今晚榴莲会脱销。
与魏简的神态自若不同,尚晚棠很是拘谨,几次都想要把手抽出来。
却被魏简一次一次的握紧。
“百姓都在看着呢,你是县令,这样不好!”尚晚棠的声音压得很低。
魏简停下脚步,正视尚晚棠:“哪里不好?”
“你已经是县令!”尚晚棠试图提醒魏简。
魏简嘴角轻轻上挑:“是县令亦是尚晚棠的相公。”
从自己上任以来,魏简发现尚晚棠越来越约束自己,约束内省不是坏事,可太多的约束就意味着担心放不开。
她在担心自己,她在担心自己的仕途,她还在担心自己会成为他的负担。
魏简既心疼她的担心却因为诸事繁杂,而不得不离开了一段时间。
白天时,他就想拉起她上马以像众人表示她是魏简的娘子,魏县令的夫人。
只是上午的时机不对,那现在就让他补上吧!
魏简的手似铁爪般将自己的手牢牢禁锢,尚晚棠努力几次最终都是失败。
脸上的火已经烧到脖子了,魏简看出她的窘态。
故意压低声音在她耳旁说道:“娘子莫要挣扎了,不然旁人会以为我要抢亲不成。”
魏简的故作调侃,使得她缓解不少,随即手上的动作一变,变成十指相扣。
他堂堂县令都不在意,她还在意什么?
黄昏的余晖下双手紧握,身体靠在一起的两人,从这时开始传颂成为陵县以及邵州的佳话。
回到衙门魏简体贴的帮尚晚棠按摩,原来在家还有赵六小七小八,几个人一起做事,轻松效率还高。
现在一切都落在她身上,的确辛苦。
尚晚棠一面享受着魏简舒适的服务,一面将今天来的那几商人想要加盟的事情与魏简说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