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与白多子消停了好几天,尚晚棠都快忘记这两个人了。
人群里见过尚晚棠与魏简恩爱的人,好心的开始劝导:“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不要妄言,你家是哪的?快回去吧!”
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始起哄:“魏县令的夫人我们都见过,我看你呀就是失心疯了!”
众人一阵哄笑。
白璐没受旁人打扰,依旧体贴的照看着大娘,似乎是在确定无碍后才缓缓起身。
原本还在排队的众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白璐询问刚才的那个人。
“请问这位大哥,是否参加过魏县令的成亲礼?”
那个汉子一怔板着脸摇摇头。
白璐嘴角带笑:“这位大哥,可知魏简家中情况?”
那个汉子面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没有作答。
白璐继续追击:“还是请问这位大哥,可否知道魏家最开始下聘礼的人家是何人?”
三个外人根本就无法回答的问题抛出去,落地有声。
白璐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继而从袖中拿出婚书,一言不发。
许庭悦循着声响出来入眼的就是一份高高抬起的婚书,待确定后款款上前。
深秋的冷风很是凉爽,许庭悦依旧打着扇子,一下下的扇着,香薰过的团扇香气袭人,排队的几个小姑娘的眼睛从她出来就没移开过。
眼睛冒星星般看着一身雍容华贵的许庭悦,见过大世面的她,神态自若的开口。
“前些日子我去庙里上香,这庙里的方丈就说我店铺开业的时候会来贵人,原来这贵客是真正的县令夫人。怠慢,小二请夫人室内看茶。”
白璐对许庭悦的态度很是受用,抬步去了室内,视线再也没有看地上的大娘一眼。
白璐进去后百姓的讨论声更大了。一个问:“如果她是县令夫人哪原来的那个尚晚棠是谁呀?”
另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的妇人恨恨回:“小妾呗,还是得宠的那种!”
“不能吧,我看县里夫人,人很好的,不像是那种人。”
妇人:“手段都是给男人看的,你这个小屁孩懂什么,我说看着那个尚晚棠就那么碍眼呢,果然呀~~~骚狐狸都是一个样!呸!”
对面讨论之声不绝于耳都传到了对面。
在后院的袁薄暴怒起身就要去对面撕了那张嚼舌根的嘴!
“师出何名?”
袁薄站定,外人看来他是不认识尚晚棠与魏县令的,如果硬要说认识,也是他的哥哥袁义,于情于理这里他都不应该出头。
“朝廷有命侮辱朝廷命官及家人可打三十大板。”
尚晚棠笑了,她不是不生气的,白璐安静的这几天她与魏简都以为他们明白了。
魏简不可能娶白璐,纳妾都不会,魏简同尚晚棠提起,如果他们愿意,他可以拿出两个月的月俸给他们作为回去路上的盘缠。
白家父女听完没说好与不好,今天白璐就出现在人这么多的地方。
白家这是要孤注一掷,用百姓的舆论压力逼魏简就范,其心已经不能用恶毒形容,借助百姓之力逼供魏简。
如果魏简不同意难免会落人口实,如果魏简就范白家就直接从每日需要辛苦劳作的农户成为朝廷命官夫人。
白多子呀白璐啊,你太不了解魏简了!
同魏简生活这么久,尚晚棠越来越觉得魏简有两面,一面是独有对她的宠爱,一面则是带着狠厉的阴暗。
魏简一直在隐藏阴暗的一面,一直到上次孙柱的事件。
魏简虽然给了袁义两个时辰解决休书的事情,可袁义回来的时候孙柱的舌头已经没有了了。
那日除了袁义只有魏简一人去过牢房,发配的时候尚晚棠看的清清楚楚孙柱不仅嘴里在流血,脚踝与手腕都在流血。
伤口已经被包扎,人不会死已是终身废人,那晚回来的魏简虽然已经换了新衣服,可依旧有一股淡淡的血腥。
旁人嗅不出可在细微的味道也难逃尚晚棠多年磨炼的鼻子,那时候她以为事情牵涉到刺史,所以魏简才会让孙柱以后都说不出话。
可后来白家父女的到来,尚晚棠又再一次感受到了魏简那日的寒意,那一刻尚晚棠才明白,孙柱最终落得的下场或许不是因为刺史,而是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