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已经是一里之外,佛郎机大炮的射程之外了。
他一摆手,叹口气道:“别打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只要他停下来,这群人并不攻击他们。
只是他一动,他们必然打来。
可他们的鸟铳灵活性还是远远超过他的佛郎机大炮,刚才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发射极快,更主要是灵活便捷,只要在他的射程之内,他都可以打。
他早就听说李亭队伍鸟铳射程达一里左右,今日一见,这才相信这事竟是真的。
哎,这样他真的就打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半里外的芦苇丛里,一只小船飘了出来,船上站立15人,为首者乃是一高个年轻人,一脸的英武,手执一把黑色鸟铳,正对着岸上来回瞄了一瞄。
那个年轻人正是李亭,此时正站立船头,缓缓走出一片芦苇从,在他身后十几个鸟铳同时瞄着岸上,一个个黑洞洞的铳口,每一个铳口的晃动,都让岸上之人不寒而栗。
“咚”
李亭站立船头,随手从后边船上抓出一个湿漉漉的黑色大铁球,丢进他面前的河道里。
河面之上,顿时溅起水花,泛着金光的水面之上无数同心圆向外荡漾开去。
这个铁球拳头大小,正是刚才佛郎机大炮所发。
孔友德看着李亭他们心里叹口气,他们的佛郎机大炮如果能像他们的鸟铳那么灵活,即使他们在河道芦苇从里,也是可以跟他们大战一场。
可惜他们终究没有他们鸟铳灵活,就这一点对他来说,一旦他向前走,就是步步挨打的结局。
“让你们每天行军不超过10里,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李亭站立船头,昂首高声说道。
他身穿一身红色普通军服,河面之上,轻风吹来,将他的红袍下摆吹起,虽是普通军卒打扮,此刻的威风却不亚于大将军在此。
孔友德耿忠明,互相望一眼,再打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好!我们就地修整!”
孔友德终于发话道,他是这里真正的头脑,此事只有他来做主。
李亭一扬手,小船一掉头,转眼就再次进入河道内茫茫的芦苇丛中,消失不见。
孔友德见那小船转眼间消失不见,心里泛起阵阵酸涩。
他们炮队三千人,而河道之内,兵力大约也就两三百人。
可是他们神出鬼没,时隐时现,他打你一枪,等到你的大炮对准他,他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孔友德黯然传令,整个炮队就在河岸边的大路上停下来。战马驮马纷纷放着吃着青草,所有士卒就地修整。
还未到大凌河城,李亭就先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心中蒙上一层重重的阴影。
此刻他眼睛再看向河道内,只见远处芦苇丛旁开始有一只只小船闪出来,不时在芦苇丛中来回穿梭,并没有把他们太放在眼里。
他知道,去大凌河城之战,只怕李亭还会有更厉害的杀着等着自己。
孔友德耿忠明更多属下,纷纷赞同此刻只得修整。此时,一旦走起来,就是陷入被杀的局面。
他们心中暗想,李亭的队伍果然强悍,他们还未到战场,就先结结实实挨了一闷棍。
真正跟李亭要是大战的话,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局面呢?
……
“李总裁,您实在太强了,用您的办法,简简单单,就打的他们按您的吩咐行军。”
那边刚刚完全停下,胡里旺就从芦苇丛中驾船过来,一脸兴奋的说着。
他亲眼看着,李亭带着他们,吓的这帮人惊慌不已。
李亭一摆手,微微一笑:“孔友德队伍停下来,我们奈何不了他。他一走,又丝毫奈何不了我们。
不过,很快,我们的炮弹一到,他们无论是走是停,都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再说,我们的大目标可不是他们,而是皇太极和多尔衮即将即将调集来的清兵大军。”
不过,李亭的人马也很快就要来了,只要自己的人马聚齐,就是皇太极和多尔衮又能如何?还不是送命在自己的枪口下,炮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