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杰不愧是当过半辈子的军人。
他虽50多岁,不过力气还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这用上力气,这甲片毫无反应,证明什么?
这板甲乃是坚固无比。
“有这弧形,你这正面用力,几乎都消解掉了。”
李亭笑着道。
“除非用长矛,用力猛刺,要不然根本扎不透这板甲。”
赵庆杰来了兴致,在旁边找一木头套上板甲,里面用草布填实,亲手拿刀,站立在板甲前。
赵庆杰站稳,调匀呼吸,调出丹田之气,右腿朝前迈出一步,劲发于腰,贯住在右手之上,这一下,使出了他全身的力气。
“当”地一声脆响。
火星飞溅。
“如何?”
站立旁边的李亭笑问道。
赵庆杰急忙俯身去看,外观并没有任何变化,他用大手摸了一番,才摸到一条浅浅的凹线。
“刀枪不入啊,刀枪不如!”
赵庆杰感叹着,激动的颤抖起来,粗糙的老手一直摸着那条凹线,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以他这么大力气,只能砍出一条不明显的凹线,就是清军精锐,其实也就这样了。
有这样的板甲士卒,莫说六万清军攻城,就是直接跟他们野战,他们也只有无可奈何的份!
准备攻城和守城演习的高鹏,郑云九等一起围拢过来,几双大手一起摩挲着板甲,兴奋的两眼闪着亮光。
这一下,他们彻底心里有底了。
赵庆杰看着李亭点点头,他敢说,这板甲是他长这么大,见过的最结实的盔甲。
这时,李亭冲着高鹏郑云九喊道:“演习开始吧。”
“是!”两人昂首肃立,接受命令。
赵庆杰跟着李亭站立城头,城下“清军”队伍旁边突然来了很多大车,正是从前面的大凌河里一辆辆赶来。
一个个长梯,也开始搬运到城墙之下。
忽然,一声响亮的号角声响过。
城墙之下,杀声震天。
赵庆杰猛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正是自己的队伍。
这时,只见城下的清军,手执闪亮的钢刀,正一个个飞快的爬上长梯,呐喊声中,向着城头而来。
城墙之上,一个个板甲士卒,也是平端长矛,对着长梯上正往上爬的“清军”,就等他们爬上城头。
更有意思的,旁边一个车里,伸出一条条喷水的水龙,正喷着大水。
城头,和长梯之上,宛如下着大雨一般。
“这……这就是演习?”
赵庆杰再次为今天演习看呆,指着喷水的水龙,纳闷的问着李亭道。
“雨中战斗,跟平日里战斗当然不同。不光打的成不成,很多人站在湿滑之地,连脚步都站不稳。”李亭的看着正在“下雨”的城头说着,一脸严肃的说着,“既然是演习,就该尽量模拟战场上一切可能有的困难,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我们都要让士卒有充分的了解。”
“当然再好的演习,也比不上真正的战场。但是,我们就要平日里多演习,把演习当战场,等士卒上战场之际,就会把战场当演习,一切轻车熟路,各种困难也都能应对了。”
赵庆杰心底由衷地赞佩一声,这样的办法,只要多多练习,战士一样也能迅速提高的。
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训练始终没停。一次次攻守互换中,铁拳军对于攻城守城要掌握的要领越发多起来,士兵们自信的眼神越发坚定起来,尤其是在湿滑的城头,头顶泼着水,视野受限的情况下,依旧能够牢牢的站立地面上,出手又快又准。
李亭感觉到,自己的铁拳军,守城的士兵简直把各种动作,各种情况都程序化,做事越发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