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兆胜站在离王振友不远的地方,很仔细地端详着他,就好像他的脸上有什么难看的污点一样,不仅是看得仔细,而且用的是审视的目光。王振友被看的非常不自在,就用手抹自己的脸,抹了好几下,可是孙兆胜还是那样看着。王振友不由的有点发毛,问:“孙兆胜,你有病啊,这么看着我?”
孙兆胜双手抱着膀子,嬉皮笑脸地说:“你好看,我看看不行啊?”
王振友生气了,一下子站起来指着外面说:“你信不信我弄出你去?一进门就这么看着我,就跟老子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有事就说,没事赶紧给我走!我困了。”
孙兆胜笑着说:“你坐你坐。振友,你不是困了,是累了。”
王振友瞪着眼问:“你胡说什么?”
“我是说,你去村里的超市买东西累着了,所以回来就要睡觉。”然后坐在了旁边的高凳子上,就接着说:“你别着急,我只有两句话,说完就走!”
王振友就耐心地听着,孙兆胜这才砸吧了几下嘴唇,说:“之前我不是和你说了一些关于周美慧和人相好的事吗?我现在郑重地向你声明,我所说的都是狗放屁,全部撤销不算数了。”
王振友故意问:“你还不如只狗?”
孙兆胜竟然点了下头,说:“这是比喻,意思很明白,那都是道听途说的,没有一个是真事。撤销了,当没说。”站起来问:“你听明白了没有?”
“简直是莫名其妙!”王振友话音刚落,孙兆胜说了声打扰,就走了出去。王振友过去把门闩了,说:“可真是狗放屁!”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不得不说孙兆胜很聪明,他知道周美慧咽不下这口气,肯定会来找她算账,所以,就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把以前和王振友说的话撤销了。这样,万一周美慧来找他算账,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不承认和王振友说过了。
果然,第二天早晨刚上班,周美慧开着三轮车把黄大春送到西山根以后,就来到了农家乐广场,她把三轮车停到广场边上,就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了大太阳伞下面的岗台这里,孙兆胜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衣领子就被周美慧给抓住了,然后提溜着他就往外面走。孙兆胜双腿乱踢,手也扑棱着,周美慧另一只手打在他的身上,说:“你别像被开水烫了的鸡,再乱扑棱,我就开揍!”
一直把孙兆胜拉到了广场外面的小路上,周美慧才放开他,双手卡在腰间问他:“孙兆胜,你知道今天我找你干什么吗?”
孙兆胜笑嘻嘻地说:“一定是想我了,可是大白天的在这荒郊野外那可不行,晚上我去找你吧。”
“你少给我胡扯,你的嘴就像个喷大粪的喷壶,什么都胡咧咧,今天我得教训你一顿,然后你和谁说过什么,就找他去给我收回来!你这该死的玩意,可气死我了!”周美慧说。
“你不是已经有身孕了么,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动了胎气可不好,一定要保重啊。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我知道的关于你的事,谁也没有说,包括王振友。你这么气势汹汹地找我,也没有一点用!”孙兆胜说着,指了指她的肚子:“还是好好地保胎吧,这么来之不易。”
周美慧很是奇怪地问:“你什么意思,我哪里怀孕了?”
“昨天晚上......,你没怀上?”孙兆胜问。
“昨天晚上谁没怀上?”周美慧问。
“你啊,不是请的王振友帮的忙么?”孙兆胜干脆就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