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慌忙冲了进去，扶起柳氏便一阵顺气，“娘，你先别动气，大夫说了让你静心修养的。”

“你看看，我们就随便和娘说下家常，也没说其他什么的呀。”李氏辩解道。

“是啊是啊，就是随便过来说说话，娘没事吧？”杜氏走上前，伸出手想要帮忙。

柳氏呼哧呼哧喘着气，一挥手将杜氏的手打到了一旁，厉声道：“你们都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都滚！”

柳氏说完手紧紧捂着胸口，又是一阵急声咳嗽，杜氏和李氏眼看势头不好，赶紧出去了。

桃花在一旁看着不禁摇头。

张氏也不说什么，只默默的收拾小案板，摆放饭菜。

“要我说多少遍，我不用你在这假好心伺候我，我也不会念你半分好。”柳氏面无表情道。

“知道了。”张氏道，“今天做了点鸡肉粥，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柳氏看着张氏，神色变幻不定，最后只微微扭过头一语不发。

桃花记着张氏的交代，隐忍不发，冷眼旁观。

日子一天天过去，柳氏经过这一段日子的修养，看起来气色好了一些，起初看见张氏就冷着脸，不时恶言恶语，张氏都闭口不言，依然耐心服侍，穿衣洗漱一样不落。慢慢的，柳氏不再说话，只是再看见张氏就眼神闪避，要不就是转过脸去装作没看见。

这日张氏照旧将饭菜放在小案板上端到床上，柳氏冷淡的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吃完就凑着张氏的手又躺回了床上，微微侧过身背对着两人。

桃花在一旁帮忙收了碗筷。

此时杜氏和李氏也走了进来，坐到床头说了一阵注意休息之类的话，见柳氏冷着脸不搭理，两人便讪讪的又起身出去了。

张氏以为柳氏要休息了，便带着桃花也要出去。

“你以为对我好我就不讨厌你了吗？”柳氏突然开口。

张氏一怔，道：“没有。”又轻声说了一句，“我只是尽自己的本分。”

“明天别来了，”柳氏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忽，“你大嫂二嫂也是人。”

从老宅出来，桃花看了看张氏，终究忍不住开口问道：“娘，你和奶奶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啊？”

张氏微微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两个女儿，淡淡笑了一下，揽过两个女儿向一旁的清水河走去。

三人坐在斜坡上，张氏看了看梨花，“你们也都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有些事让你们知道也无妨。”

“女人啊，这辈子过好过歹，都与你的枕边人息息相关。”

张氏看向一旁满脸不服气的小女儿，“你可别不服气，娘知道你心里有自己的主意，也许会比大多数女子活的恣意些，但不可否认的是，只要你是女子，总会逃不过情爱两字。”

“女人这辈子啊，强也好，弱也罢，单看你有没有一双慧眼，如识人不清，纵你有万般能耐也无可奈何。”

随着张氏的讲述，尘封了几十年的一场恩怨慢慢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