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二点，灯影文化董事长办公室，柳天昊将手头最后一份文件交给李厘之后，整个人立刻瘫倒在椅子里，大声抱怨：“我要辞职，我不干了，这公司太没人性了，居然要董事长加班到这么晚！”

李厘低头扫了一眼文件之后，说：“董事长若是能收敛一点儿，便不必加班，整个公司也不必陪着董事长一起加班。”

话里话外分明全都是对柳天昊的不满，可李厘就是能做到用一贯平静的没有丝毫起伏的腔调说出如此满腹牢骚的话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做什么工作汇报。

“我……”柳天昊一时气短，他呵呵一笑：“我这是为大家创收，公司的加班费还是挺高的。”

“既然柳董想为大家创收，那下次董事会，我会向公司的董事提出建议，以后，若是为了柳董的私事加班，加班工资应当调高一倍。到时，请柳董一定要举手通过。”

撂下话，李厘转身便要出门。

“等一下！”柳天昊蹭的一下从椅子中弹起。

李厘回头看他，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柳董还有事儿？”

“你不会来真的吧！”柳天昊三两步冲到他面前，竟然紧张到有些手足无措：“我刚才都是开玩笑的！千万不能当真！绝对不能当真！”

这个李厘，言出必行，开不起一丁点儿玩笑，公司其他人什么感觉，柳天昊不知道，反正他是怕了。

李厘没说话，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后，转身再次离开了。

柳天昊长长吁了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不会再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了吧。”

搞定李厘之后，柳天昊关了办公室里明晃晃的水晶吊灯，只留下一盏昏黄夜灯。然后，打着哈欠，拖着沉重的步伐，顺势就躺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打算在这儿凑活一晚。

这间办公室设计之初，就没考虑过有人会住在这里，所以整间屋子除了沙发，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躺人。而沙发又只是普通规格，对于柳天昊来说，根本放不下他的大长腿，唯有蜷缩着身体，才勉强能容得下他，可这样一来，他连翻身都做不到。

柳天昊换了好几个姿势都没办法让自己睡得稍微舒服一点儿，他气得伸脚直往沙发边上踹：“什么破沙发，连个人都躺不下，明天就叫人把你给换了！”

这时，他对面办公室的灯欻得一下全灭了，他眼看着李厘关了门，就要离开。

不知是怎么想的，反正身体先于大脑作出了反应，他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喊住了李厘。

“李总。”

李厘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他，问：“柳董还有事儿？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我靠，非得分的这么清楚嘛！柳天昊在心里腹诽了一句，面上却挤出大大的笑容，问：“李总是要回家？”

李厘没说话，对于他的这种废话，李厘一贯是不搭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