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在因为衣服的事儿跟他暗暗置气的白苏，伸手揽住了他的肩，像安慰小孩子一般，不断轻拍着他的肩头。

许诺回过神来，他握住了白苏的手，冲他挑眉一笑，“我没事。”

许诺游走人间千年，只交酒友、茶友、牌友……却从不交朋友的原因就在于此。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际遇，每个人也都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力，作为超脱人世之外的阴差，一旦得知了别人的故事，难免就会心生同情。可这些事，连老天爷都管不了，他许诺更不是什么救世主，与其知道之后，犹豫纠结，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去听不去看，只一心做个自由散漫的纨绔公子。

即便是这样，若是恰好碰到了，只要不触及擅改生死的底线，许诺还是会忍不住出手相助。

当年随手帮林队化解了无妄之灾，便是如此。

白苏反握住了他的手，深邃的目光似要透过他的眸看到他的心，他很了解许诺，表面上看起来洒脱不羁，内心那份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信仰却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尽管他嘴上始终不承认。

千年前，沈昭教会他的，不是让他抛下信仰，独自快意江湖，而是一人的性命与千万人的性命一样重要，不以一人之命去换天下人的性命，是对生命最起码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