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见弦月捧来君慕,便知微子要插手此事。这老头子仗着辈份高岁数大,摆明了要欺负自己,根本不将门规放在眼中。
江吟月见忽然飞来一柄不凡的宝剑,吓了一跳,转念一想,这样的宝剑极有灵性,岂是白宜生一个筑基弟子能够驾驭得了的?所以她并不打算收剑,而是一股脑儿地持剑往下直刺。
谁知那剑竟象白宜生自己的宝剑一般,竟与他心有灵犀,见敌人来袭,自动结出一道屏障,硬生生阻住了江吟月的去路。
白妶宝剑在手,豪气顿生。默念法诀,跃然而上。翻回空中,他在自己腹部连点几下,封了正在流血的伤口。
江吟月冷笑一声,心道,任你宝剑在手,只怕你也是穷途末路。
白宜生受了多重的伤,不用猜,任谁都知。
江吟月依样画葫芦,学白妶刚才那招,双手往洗仙池里一挥,激起无数道水柱铺天盖地地冲向白妶。
她这奋力一击,劲道十分强大,白妶挡无可挡。眼见她的身体将被洗仙池水灌穿。
突然,于无声处听惊雷,于无色处见繁花。
白妶竟在千均一刻之机,晋级了!
只见他全身置于一片白茫茫的浓厚屏障之中,双目紧闭,圣洁地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般。洗仙池水触及到他周围的白色屏障,竟同时停止了叫嚣,颓然泄去。
他闭着眼睛,宛若无人,行云流水地舞出一套剑术,众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他刚才一急,丹田处忽然一热,金丹忽然变得坚实强大,一股巨大的灵力自体内源源不断输出,将他周围的屏障结得密不透风,坚实无比。任江吟雪如何搅动洗仙池水,如何使用宝剑戳刺砍劈,屏障稳如磐石。
他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
众人都知道,每一次晋阶,都会产生强大的气场屏障,一时半会儿江吟月根本不可能攻进去。
此时,白妶大脑一片通透明晰。陡然间,五识清明,所见之处莫不清晰,所听之音莫不入耳。每一粒尘埃粒粒入目,每一声喘息,声声入耳。而他的手上,随着每一次呼吸,便自动舞出一个绝妙的招式,剑尖上剑花妙曼地飞舞、旋转……
江吟月呆了,众弟子呆了,长老们呆了,二尊呆了,微子也呆了。
他竟然竞阶了,他一个月前还是筑基初阶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他怎么可以晋升到金丹中阶。
这在修仙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事,灼华不曾,黍离君不曾,连微子这样的大师也不曾经历。
因为从筑基初跨到筑基中阶容易。但绝没有人在用一个月的时间从筑基跨阶晋级到金丹的道理,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绝不可能进阶到金丹中阶,这实在是太强悍了!
晋阶而产生的强大气盾轻易地将白宜生所面临的危险给解除了。
更震惊的是,他在这紧要关头紧无师自通地自创了一套剑法。
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只怕是未来千年难出的大剑修。
其实,谁知道呢?
谁知道他将来会不会拐个弯,修器去了呢?
心未动,剑已出。
江吟月在劫难逃,眼见她即将被君慕逼落洗池水中。突然,又飞出一柄长剑,载着江吟月从洗仙池的水面擦水而过,险险地落到了瑶光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