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老妪又一个眼神,所有的老妪整齐退去。
陆禛便跟着她,转过几道弯拐,到了明亮如昼的大堂。
黑木森依旧坐在殿堂尽头的高台之上,见陆禛进来。说了声:“仙督大人请坐。”
一把金色的大椅便落到了陆禛身后。
陆禛微微一笑,落座。
依然是上茶,黄金小茶几上一盏白玉茶盏,玉盏里盈盈绿叶,娇滴滴的如同才从树上摘下的嫩叶,很鲜活。
陆禛瞥了一眼,说道:“好茶。”
黑木森满是皱褶的脸上无一丝表情,喉咙里挤出一个字“请”。
陆禛也不客气,伸手去取杯盏,杯盏却如同生长在黄金茶几上一般,岿然不动。
陆禛嘴角轻扬,微微一运力,手上注入灵力,杯盏很轻松地落入掌中。
黑木森见他面色轻松自如,不禁暗暗心惊。但黑木森是何人,作为久居高位的上位者,她的不露声色很好地掩饰了她内心的惊惶。
面前这个年轻人,武功修为之高,深不可测!真是一个神一样的男人!
她刚才施了五层功力,却被陆禛轻松地取走杯盏。当今世上,能与她匹敌的人少之又少,饶是她知道陆禛在修真界的名号,还是被他深厚的修为所震惊。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才华,说的大约就是陆禛这种人。
长着一张惊世艳绝的脸,愿意为他出生入死、死心踏地效忠的人一大把,偏偏他独来独往,凭着天赋灵根,加上超人的吃苦精神,潜心修炼,把自己培养成修真界独一无二的高手。
高手过招,点到为止。
黑木森一试之下,便知深浅。决然不肯贸然行事,激怒对方。不过,对面的年轻人却并不是一个头脑发热、外强中干的人,就算黑木森有心激怒,也未必能让他真的生气。
他是一个任何时候都只会按自己计划行事的人,除一件事例外,就是那晚他突然放弃杀掉白宜生。他本是想只要白宜生使出“凤舞九天”就杀掉他,以绝后患。可是,临时,他却做了二十六年来从没做过的事,第一次违背自己的原则。
陆禛不慌不忙地啜了一口茶,说道:“神君果然是懂茶的人!”
黑木森见他未提正事,自然也不会先提:“但凡来我国的贵客,自然是上好茶。”
“如果我记得不错,几个月前,神君也请过我小师弟喝过茶。好象我师弟这茶喝得不太开心。我这人不太大度,尤其是见不得我小师弟受人欺负。”陆禛可不会与她和稀泥,毫不含糊地说道。
黑木森见他语气不善,颇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思,心想:白妶当日所言不虚,陆禛对他师弟果然是手足情深,看来自己的计划很是周全。
想到这里,黑木森倒也不慌,口中愈发客气,说道:“当日得罪,实在是下属们见识浅薄,有眼不识泰山。本君没有约束好下属,自当赔罪。”
陆禛略微扬了扬声音:“哦~,是吗?”,接着又问,“神君且说如何赔罪?”
黑木森语气诚挚:“不如本君送他几盒新茶,慢慢喝,自然就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