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措不及防,她才从空中踏剑而下,落到地面,便见一群人围了一群人。
“仙督大人死了”五个字落入她的耳中,她拨开人群,便抓住那个讲故事的人,问:“你说什么?”
那人被她抓住衣领,动弹不得,看她打扮,知她是女修。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放了……我……我再说。”
原来竟是西梁山坍塌,身在女妪国的不羁山上仙与女妪国人全都葬身西梁山中。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温如玉怒喝。
“是……是一位……女妪国的老妪说的。”
“那她怎么逃出来了?”
“她压根不在女妪国境内,她出外办事逃过了这场祸事。”这时,那人已镇静下来,说话也不结巴了。
温如玉将手猛地一放,那人一个踉跄,撞在别人身上,才稳住身形。
温如玉冲出人群,便依着刚才那人所指的方向御剑而去。
她不信,她才认了大哥,大哥就这样没了。
兀自抹了两把泪,往前奔去。
西梁山崩塌后,噬灵渊被毁掉大半,江水从东面绕出去,天然形成了又一江口。
温如玉抓住铁索一滑,便滑到两米开外的西梁山残骸上。
巍峨连绵的西梁山此时到处乱石嶙峋、大火烧过的痕迹历历在目,没浇透的树桩,黑乎乎地躺在地上,残枝断垣间,没有一丝生气,曾经青山绿水的景致已被一团残败不堪的景象与空气里夹杂着的肉烤糊的味道,乱石间横七竖八躺着烤焦的动物的尸体……
温如玉御剑而起,在偌大的残败现场,搜寻是否还有活着的人。空气里夹杂着动物肉体的焦味,却并没有发现尸体。
外面没有尸体并不代表没有死人,刚好相反,说明那些生活在山腹中的女妪国人一个也没逃出来。那么,她大哥……温如玉不敢想。
加快了飞行速度,突然,山间凹处,一个白色身影印入眼睑。
“白宜生?”
温如玉脚往下一点,落了下去。
白宜生坐在被烧得精光,没有一丝生气的残败里,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他身上又脏又乱,一件白衣破败不堪。他的身旁有一把剑,赫然是思怀!
温如玉心里“咯噔”一下。
陆禛扔下思怀?不言而喻!
“宜生兄。”温如玉声音颤栗。
白宜生埋首于双手双膝间,纹丝不动。
温如玉也纹丝不动。
很久很久,白宜生终于动了。
他摊开左手,温如玉看到一枚未爆炸的霹雳弹。
“陆禛死了……”他说。
“我师兄他死了……”他说。
“有人害他。”他说。
“我知道,宜生兄请节哀。”
“你知道什么?又不是你师兄!”白妶歇斯底里。
可是,他是我大哥。温如玉在心中轻轻地说。
发泄了一通,白妶抓住地上的思怀站了起来,面无表情,说了句“走吧”。
温如玉静静地跟在白妶的身后,慢慢地走着。
斜阳西下,晚霞映满天空,一片血红,象一片血海,血色浓厚得让人失去心智,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忧伤。
斜阳拉长了白妶的影子,如同一个形影不离的伙伴,随着白妶慢吞吞、不稳的步伐,一顿一顿地往前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