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瑛趁着高雍不在,把她打听出来那几个和文锡侯相关的事情,全都一股脑说给原禾听。
原禾单手托腮听得认真,还不时帮赫连瑛续上茶水,省得她说多了干嗓子。
两人刚说完话的功夫,高雍突然走进屋子里,赫连瑛后知后觉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转回原禾身上。
“我说原道长呀,你好歹分享一下听后感想,我可是一直等着呢!”
原禾叹了口气,伸手朝前方一指,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死丫头就不能管管她家醋王,被这人死盯着,简直要了命。
“这世上多了去的冤孽,清王妃想听,我能给你讲上几天几夜都不重样。咱们先听听清王殿下是个什么打算,这才是重头戏!”
原禾这么一说,赫连瑛立即老实下来,甚至还主动让开了位置给这两人。
“王爷恕罪,未经允许跑来前院,原是我不对,但你千万别把赶回去,求求你了!”
赫连瑛认错速度极快,双手托着脸颊,可怜巴巴地皱着鼻子,大眼睛里雾气氤氲,竟是快要哭出来了。
“呜呜,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板着脸。我看着心慌,小孩儿也害怕!”
高雍被她这一通先发制人弄得面子上挂不住,本来绷直了的唇线一松,竟是笑出了声。
“好了,好了,我又没怪你,可别哭了!也不怕孩子笑话。”
“哼,那也是你吓得,我们母子同心,害怕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向夫人道歉,也像小家伙道歉。”
说着,高雍伸手覆在她肚子上轻轻摸了两下,整个人散发出慈父的光环,简直要把原禾的眼珠子给瞪下来。
好家伙嘛,不愧是血脉亲情,活阎王都能柔情似水,他被酸得下巴都要不是自己的了。
有了这个小插曲,后来高雍跟他说话的时候,连带着语气好上了不少,难得让原禾有种被奉做上宾的快感。
虽然盛京城里世家众多,但都有着各自的封地在,死后理当葬入祖坟。
文锡侯的封地是晖县,与盛京同在幽州治下,来往倒是方便,骑快马两个时辰内就能赶到。
赫连瑛没见过中原人的丧葬习俗,听两人说起这事后,非闹着要跟去看看。
最后被高雍以奉旨前往,并虎贲营随行的理由,给硬生生掐灭了心里那点弯弯绕。
既然有皇帝的意思在,她就是心里头再好奇,也只能老实当个规规矩矩的孕妇,简直神烦。
可气的是,原禾看热闹不嫌事大,在高雍说完话后,随便挑了几桩除妖的旧事说给她听,美其名曰帮她解惑。
这哪里是让她放宽了心啊,分明是借着这事,勾得她好奇心越发膨胀,偏生就没有纾解的渠道,简直要把她给气死了!
赫连瑛再气,也拿人家没办法。
先不说怀了孕的问题,单就个人身手,她还真不见得能打过这位,既然从一开始就打不过,也没必要跟人家较真。
干脆脖子一转,连个好脸色都不给他,哼,本王妃不看你行不行?眼不见心不烦。
赫连瑛这里自我安慰去了,剩下高雍和原禾相对无言,索性直接各忙各的去了。
直到大清早的,目送两人离开了王府后,寒星才从某处笑嘻嘻地钻出来,递给赫连瑛一面镜子。
那镜子瞧着普通寻常,就连花纹样式都和屋里的铜镜看不出分别,赫连瑛实在不理解寒星为什么会是个巴巴献宝的表情。
“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