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母,你知不知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赫连瑛被她可怜巴巴的模样打回了原型,原本还能绷着张面无表情的脸仔细说教一番,此刻是彻底变成了哑巴。
“那之前是谁说她大我一岁的,还自诩眼界开阔,非同一般?”
“哎呀,那都是是过去的事了,新的一年,我们要有新变化不是?”
扶额叹息一声,赫连瑛懒得再废话,直接拿着原禾送她的陵光玉佩贴在她脑门正中。
“我一朋友说了,邪祟畏火,虽然不能达到驱邪效果,但也算有点用处。”
摇头避开赫连瑛,傅蓁哭笑不得的往后仰着脖子,顺便塞了块玫瑰饼到她嘴里,立时抢占了话题的先机。
“放心,我真没病,没出事以前我一直是这性子,所谓的清冷沉静不过是学着小舅舅的路数。”
“为了让她们怕我,只能这样做,否则曾经能有一个许娆,往后就能有张娆、李娆和王娆,我实在懒得应付。”
赫连瑛赞同的点了点头,嘴里缓慢咀嚼着花瓣饼,眼里满是求知欲,显然在等待下文。
然而傅蓁直接摊开手向后靠在椅子上,勾指把玩着腰封上的宫绦穗子,沉默不语。
室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直到褚宁淮奶声奶气的声音打破了气氛。
“小姨,阿淮刚刚画了一只兔兔,咦,这位漂亮姐姐又是谁啊?”
赫连瑛伸手接住了他圆滚滚的小身子,随后在傅蓁诧异的注视下,怜爱地顺了一把毛。
“这是我的小外甥,这位是安国公府的温华郡主,宁淮叫她傅姐姐就好。”
“傅姐姐好!”
拱手向她行了一个君子礼,褚宁淮没再看她,转而将手里的宣纸递到赫连瑛面前,眼神饱含期待。
“姨夫说阿淮很有绘画天赋,这是我照着兔子镇纸画下来的。”
赫连瑛闻言打开宣纸,只见雪白的底子上,墨迹粗浅勾勒出兔子的雏形,模样看着不精致,却敏锐抓住了精髓。
竖着耳朵,不自觉弓着脊背的小兔子卧在画纸中央,仿佛下一刻听见了什么响动,就能及时跃出纸面。
瞧见傅蓁伸着脖子往这边看,赫连瑛直接把画纸递到眼前,打算让这位大家闺秀好好品鉴一番。
“看看我家小外甥的天赋如何?我不擅作画,只能看个热闹。”
傅蓁接过画纸仔细看了一圈,赞赏之意溢于言表,随即她从盘子里拿了块杏仁酥递给小豆丁。
“小舅舅的眼光从不出错,确实是个好孩子,好好栽培几年,往后定会成为画界翘楚,说不定比他还要厉害!”
赫连瑛笑着把褚宁淮揽进怀里,伸手擦去他嘴角碎屑,眉眼间全是因他而生的自豪感。
“阿淮喜欢作画么?”
“喜欢。”
听着小孩子奶声奶气的语调,赫连瑛感觉心都要化掉了,什么叫柔情似水,她感觉自己头上顶着铮明瓦亮的母性光辉。
“既然喜欢就要做到最好,不能因为外物而放弃本心,你的天赋摆在这里,千万不要辜负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