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随着一声欢喜的叫喊声传来,白发老者猛然回头。
看到白发老者回头转身,余小欢才发现这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老。至少,一张脸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老。他面色红润,皱纹极少,跟这头沧桑又凌乱的白发着实不搭,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鹤发童颜的样子。
“徒儿徒女们啊,为师可算是见着你们了!”白发老者俨然一副差点就要泪眼婆娑的样子,“想我堂堂青山派的创始者——响当当的白胡真人,竟差点就惨遭断子绝孙的横祸,简直太惨了!”
二师弟一边抹泪一边说:“师父,其实您老人家的名气真的没有那么大!”
三师弟也哭得稀里哗啦地说:“是啊,师父,我们下山历练这些日子,遇到危险时,按照您的吩咐报上您的名号,可竟五无一人识得!”
“笨蛋!”师父胡先来一巴掌打在他的三徒儿头上,教训道,“遇到危险时,那也就是要开战的时候,这时候别人听到为师的大名若是怂了,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中混,当然是说不认识啦!要是你们打赢了再说,他们肯定服服帖帖地说认得,果真是名师出高徒,佩服佩服!”
三师弟听了师父的一番“教导”,似乎有所“领悟”,乖乖低下头恭恭敬敬地说:“原来如此,徒儿受教了。”
余小欢饶有趣味地站在一边袖手旁观,脸上不知不觉露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微笑。
师父跟围着他转的几个徒弟寒暄一圈之后,顿了顿,“我的大徒女和六徒儿呢?”
小师妹手疾眼快,指向余小欢抢先说:“大师姐在那儿呢,六师兄……六师兄受伤了没来。”
这时,围着他转的徒弟让出一条同道,师父和大徒女终于面对面了。
余小欢双手交叠在胸前,一动不动的站在,就想看看她不搭理这位师父的话,她这第一次见面的师父又会怎么演。
“哎哟喂,为师最引以为傲的大徒女,你还是这么酷啊!”胡先来张开双臂朝余小欢走过来,然后一只在余小欢手臂上拍了好几下才停下来。“为师最酷的徒弟竟然会笑了,历练果然好,真是好!可是你这笑容,为师看着怎么有点不自在呢!”
余小欢脸上冒出好几条黑线,但依旧保持着原有微笑说:“师父,您习惯习惯就好!”
师父左手撸着左边的眉毛和胡子,右手撸着右边的眉毛和胡子,显得十分高兴而且喜庆,笑道:“哈哈,不愧是为师最酷的徒女,说话还是那么一针见血干脆利落!”
余小欢心里:哪里一针见血怎么就干脆利落了?然后忍不住问:“呵呵,您徒女如此不尊师重道对您丝毫不客气,您不生气呀!”
“哼哼,你不是向来如此么?为师要是老跟你生气的话,岂不是很容易变老,你看看为师像老了么?”师父两眼一瞪,把手中的白须往外一甩,神气得很。
余小欢这下是真的笑了,忍不住笑了,她看了看胡先来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又瞟了两眼胡先来身上仅有的被捋顺的两道白眉和两道胡子,最后看着那一张有些通红的脸,一半奉承一半讽刺地说:“您老人家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老,脸色好看得很呢!”
师父也并没有生气,听她这么一说,马上又笑嘻嘻地说:“你那些师弟在书信中说得没错,你下山历练后,话当真是变多了,如今都会找话题跟为师探讨了,为师的深感欣慰!咱们青山派呢,历来都是主张自主言论,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玩阿谀奉承那些虚的,所以我的大徒弟,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为师的又怎会跟自己的徒弟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