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欺人太甚了!”郡主拿梁家兄妹没办法,只好把气撒在赵连是身上。
营地外面有一个小坡,低矮的草丛里,有小朵儿的野菊花,星星点点,金灿灿的,这让余小欢想起来在杭州花展那天,她和梁雅清、柳莫言三人一同躺的那块草地。
于是,她小跑起来,跑到小斜坡上,一屁股坐了下去。她抬头招呼梁之衡快点过来,发现柳莫言、李钰儿也跟着出来了。她又叫道:“柳公子,你还记得不?”说罢,她仰头一躺,便舒舒服服地躺在草地上了。
梁之衡莫名其妙,回头看看柳莫言,又转过头去看余小欢,问道:“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的?”
余小欢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梁之衡瞧见余小欢那一副嘚瑟劲儿,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也于是提醒道:“喂,梁雅清,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了?”可是他说别人归说别人,自己还是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在余小欢身边躺下。
余小欢甚是无语,但是看到这样只说别人不管自己的双重标准行为,总不能由着他吧,于是怼道:“你看看你自己,跟我现在有什么两样,凭什么说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没听说过吗?”
梁之衡丝毫没有觉得不妥的样子,说:“你是姑娘家,你不矜持点,就不怕以后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就爹爹和哥哥们养着呗!”余小欢嘴上这么挤兑着,心里却想:笑话,天下好色之徒甚多,就凭你妹妹梁雅清这副好皮囊,京城第一美人的美誉,断然没有嫁不出去的道理;再者,这不是还有相国府千金这个强大的背景撑着嘛,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巴结呢!哎,就凭这么两个俗到家的理由,嫁不出去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只是,怕身不由己,嫁不到自己喜欢的人罢了。
呸呸呸,乌鸦脑袋,又乱想了。
李钰儿在余小欢的另外一侧躺下,柳莫言则从容地坐着。
李钰儿说:“雅卿妹妹,我支持你,怎么自在怎么活,凭什么男儿郎想干嘛就干嘛,我们姑娘家就连在草地上躺一下都得束手束脚的!”
余小欢喃喃说道:“总有那么一天,天下的女子也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的。”
梁之衡立马翻身起来,正要仔细看看周围,柳莫言悠悠地来了一句:“没人,我看过了。”
“那也得小声些!”梁之衡有些严肃地说,“你们两个,说话能不能注意着点?”
李钰儿瞟了梁之衡一眼,稍微小声了那么一点,又问余小欢:“那这一天,到底还要多久呢?”
余小欢心想:过上个千百年吧,反正你是见不到了。表面上却乐观地说:“总会有的,那就对了。”
要是什么都知道了,也不见得会很高兴的吧?这段历史之路,世人走得那么辛苦,不就是心里有个信念支撑着,相信这一天会到来,才前仆后地走出来的嘛!要是都知道了一路的艰辛,会不会有人望而生畏了呢?
几人休息着,忽然听到营地方向传来呼喊说是要开始烤肉了,叫他们快些回去。
他们回到营地,郡主居然还没走,不知道她那世子哥哥用了什么法子将她留住,只是这人见谁都是板着一张脸,实在太煞风景,大家又得罪不起,只能假装视而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