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之衡没好气地说道:“沐风兄向来不喜欢与人相比了,你这个当表妹的怎么一点都不会体恤呢?”
“你说对了,本郡主向来不会体恤别人!”郡主说道,“难道在座各位吧想看看你们眼中这位京城第一美人兼才女的杰作吗?”
张砚等郡主一派的马上附和说:“想呀!”
“大家等等。”花慎言也跳出来说“我是昨日才到京城来的花慎言,承蒙沐风兄照顾,有幸在此听到那么多好诗。花某不才,也写了一首咏菊诗,希望各位指点一二。”
……
余小欢知道花慎言此举也是为了给她解围,心里不免更加愧疚。她心想:是不是我今天不写出一首诗来,他们就不打算结束了?
余小欢开始静下心来思考,这个郡主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如果只是出风头,那诗词并不是她所擅长的,她不应该找这方面下手。也许,她想要的,只是想把梁雅清踩下去,让梁雅清当中出丑。可是她凭什么知道现在这个冒牌的梁雅清没有真才实学呀?不,她不知道,她只是知道,梁雅清这么些年都没有写过诗。
花慎言的诗读完,郡主和张砚又把瞄头对准余小欢,说些尖酸刻薄的话,说来了诗会怎可不作诗,又说余小欢定是看不起在座各位才不愿意分享自己的诗作的。余小欢百口莫辩,终于忍无可忍。
她忍了忍心中的气馁,再也不顾什么大家闺秀的颜面,再也不扮作乖巧的淑女,再也不楚楚示弱,站起来,凛然地说道:“我说我不会作诗,郡主和这位妹妹非要不信,让我把在座诸位才子佳人都得罪了。只怕我现在告诉你们说,我也不知道我身上‘才女’二字是怎么来的,你们也不信吧?反正我确实没有写过什么给人津津乐道的好诗,对吧?可是,好像今日我要是不写出一首诗来,我就没法下台了。我不怕下不了台,但我不想扫了诸位的兴,所以就勉为其难作一首了,只是希望,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听了之后,莫讨厌得把耳朵堵上就行。”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突然通了,她竟张口来了一首诗:
《一菊知秋》
昨日今日倦意浓,浑然不觉风渐冷。
满池绿荷已黯淡,一朵金菊道秋来。
就这么通俗易懂,二十一世纪的特色,反正好坏余小欢也看不懂,没那个鉴赏的能力,至于其他人看好看坏更无所谓了。看好了,就当打了郡主的脸,顺便坐实“才女”标签;看坏了,就当遂了郡主的意,撕下别人给她贴的“才女”标签呗。反正诗作有了,他们一时半会也不能继续逼着她作诗了。
众人听完,鸦雀无声。
突然,梁之衡鼓掌喝彩:“好,好诗,我妹妹好样的!”
余小欢心想:还真不愧是哥哥,这都能捧妹妹的场!
花慎言和柳莫言也跟着胡说起来,其他人想有意见,也抵不过他们三个人的闹腾,只能冷眼旁观暗自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