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欢心里“呵呵”几下,终于是忍不住了,假笑道:“李大娘,你是要改行当媒婆了吗?”
“当然不是!”李大娘摇了摇手说,“我是觉得你们俩孤儿寡母的真可怜,现在又没有份像样的工作讨生活,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所以我一听见周家要找儿媳,我就想到你们家桑儿了。我记得桑儿如今也十五了吧,刚好到了……”
余小欢好几次想要插嘴打断李大娘的话,无奈人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得天花乱坠的,压根不给余小欢见缝插针的机会。而且考虑到她们是新来乍到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闹得太僵,便勉强听着李大娘说下去了。
在房间里读书写字的桑儿听闻李大娘的意图,愤愤走出来,大喝一声:“我不嫁!”
李大娘脸色一青,指责道:“嘿,你这孩子,太不像话了!这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儿轮得到你说话?你这规矩得学学,以后嫁过去了可不能这样……”
“李大娘!”余小欢倏地一下站起来,态度强硬地说,“桑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李大娘还是笑着,“风大娘,你带着这么一位水灵的姑娘出来,活儿也不出去干,不就是想给她找户好人家,你自个儿也好仰仗着乘龙快婿一块儿养着,享享清福。可你也不看看你们什么出身,正常人能当这个冤大头么……”
余小欢突然发现,此人比“煎鱼”还要可恶,顿时就想找个扫把把人赶出去,可她刚要行动时,桑儿已经一声不吭地拿着扫把打过去了。
李大娘见状,转身就跑,溜得比兔子还快,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过了半会儿,桑儿拿着扫把回来,在余小欢规矩站着,低声说:“娘亲,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余小欢抿嘴浅笑,“你又没有错,她就是该打!”
桑儿闻言,不由地抬头看她,眼里惊喜溢于言表。
余小欢又说:“但是以后这种事情呢,还是等娘亲处理,可别真要别人抓住你把柄骂了泼辣、泼妇什么的,那就不好了。”
不过,余小欢还真得为她们俩的生计发愁了。桑儿却乐观地说,大不了她们再去买两亩地种。余小欢笑而不语。心里答案却是十分肯定的。
她是不会允许她们后退的,更何况她根本不会种地。不仅不会种地,她也不会干粗杂活。她想过开饭馆的,推出二十一世纪的菜式,不怕没有客人,但是她只会用煤气,不擅长于这种古老的生火做饭方式呀。她也想过开家裁缝铺,但浮城是个小城市,大家都穿得很是朴素,而她又不想做太普通粗糙的衣服;她不懂裁剪和缝纫,还得另外聘请熟手的裁缝,她粗略地算了一下,成本太高,她那点小资金支撑不起来。
当花慎言时,她还建过戏台,但是那时候她是杭州城的花二少,有多少人力物力可以利用,繁华的杭州城里又有多少人卖他面子,她才得以一举成功,如今这个小城市,太规规矩矩了,她可不敢胡来,一不小心被抓去浸猪笼什么的,怎么办?